寸功未立而只是个平头士兵的话,这项家真不知要被那尉迟恭搅成什么模样了。

况且,自项望山受封以来就陆陆续续地有贺礼送到,可就算是关系最铁的聂定远送过来的封子也不过一千两。如今尉迟恭一出手就是将如同会下金蛋的母鸡一般的珍颜阁拱手让人,若说他对徐曼青没有私心,谁信?

大管事前脚刚踏出项家门,徐曼青后脚便跟着面色不渝的项望山进了内室。

项望山是个沉得住气的,就算被这种天上掉下的“馅饼”狠狠地砸了脑门,也依旧没有开声质问徐曼青的意思。

徐曼青虽然一直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这尉迟恭的做法实在是把她往悬崖边上推了一把。

她与项望山虽有夫妻的名分,可实际上还是跟陌生人差不多,感情基础都还没打夯实,就被人这般试炼,徐曼青想起尉迟恭这种挑拨离间的下作手段就直恨得牙痒痒的。

“夫君,你听我说,这驸马爷他……”

项望山道:“我记得那日你我初见,你曾说过你若有心要当权贵人家的妾室,早就是了。这话里头的权贵人家,指的莫非就是这驸马府?”

徐曼青一听只觉得冷汗直流,想不到项望山竟能将她那日气急败坏下说的话记得这般清楚。

深吸了口气,徐曼青咬了咬牙直言道:“没错。”

话音刚落,便看项望山一掌拍在了檀木桌上,砰地一声发出震天的声响。

面对这种保守的封建士大夫,徐曼青说不怕是假的,但她却明白此刻容不得她有半分畏缩。这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良好开端,徐曼青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尉迟恭给毁了去。

“夫君,此事另有内情。”

徐曼青直视项望山明显带着怒意的双眼,眼神清澈坚定,看不出半点隐瞒。

将尉迟恭与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姐姐鸾儿之间的感情纠葛说了一通,徐曼青道:“姐夫当时就与我说了,这珍颜阁是他为鸾儿姐姐开的,如今鸾儿姐姐寻不回来,他早就有将它转到我手上的意思了。”

“况且之前姐夫虽然多多少少有那种意思,但那也是觉着夫君你有可能回不来,可怜我后半生无依无靠,所以才想着能给个栖身之所罢了。”

徐曼青道:“可是夫君你也知道,我在入项家之前就已经写了白纸黑字的切结书,根本就不可能再动改嫁的心思。”

“且姐夫这么做的初心,也不过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对我多加照拂而已。”

“我与他之间,断无半分私情!”

徐曼青说话之间眼神从未有过闪避,若非是问心无愧之人,是不会有这样光明磊落的气场的。

项望山搁在膝上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自那次承宣使府的有心试探之后,对徐曼青早已不疑不虑,但不疑徐曼青并不代表不疑尉迟恭。

如今又听徐曼青亲口承认说这死了正妻的尉迟恭对她曾有过那种想法,心中那股子邪火就烧得更厉害了些。

“夫君……”

徐曼青见项望山被气得不轻,还想再软言相慰一番,谁知却被项望山的一个手势给打断了。

“不必多说。”

“我那日便说过,你是我的妻,我敬你重你,自然不会疑你。”

“这驸马爷的想法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那……”徐曼青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提让项望山将这珍颜阁还给尉迟恭的事,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项望山径直出了门去。

按理说徐曼青应该追赶过去,可若这样做又难免会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况且项望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去纠缠也是无用。

徐曼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让项望山先冷静冷静。

在房里坐立不安地转悠了快半个时辰,徐曼青想着项望山应该“冷静”得差不多了,刚想出了门去寻他,便见红儿风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夫人!老爷方才说要练身手,把四个护院都叫过去陪练。可如今四个护院都被打趴下了,连木人桩都打断了三个……夫人您赶紧去看一眼吧……”

红儿自然焦急。

那杜二是那几个护院里身手最好也是被项望山收拾得最厉害的一个。虽然自徐曼青平安从承宣使府里回来之后红儿又将自己的身契交了回去,但心里对那杜二的态度却比以前要明朗多了。毕竟徐曼青是个宽厚的主子,待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定会给她和杜二做主的。

如今看杜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死命要从地上爬起来再战,从来没见过男人近身肉搏场面的红儿把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去了,一看情况有些失控,便赶紧跑过来跟徐曼青通风报信了。

徐曼青叹了口气,吩咐道:“赶紧去将上好的跌打药酒找出来。”

红儿应了一声便去了,徐曼青到了前院,果真见一地狼藉,满眼都是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木人桩的碎屑残骸。方才听红儿来报信的时候说杜二还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谁知就这一会子的功夫,杜二就已经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又想到这四个护院都是尉迟恭给送过来的,也难怪项望山会把气都撒在他们身上了。

“夫君……”

项望山回过身去,看见自家媳妇站在二门处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眼里有一抹散不去的惧意。

不想吓着徐曼青,项望山收了势。

“叫下人准备热水,方才出了一身汗。”

见项望山转身回内院,徐曼青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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