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十几日的静心休养,萧君雅的身子也已调理的不错,殿里药香味丝丝萦绕,倒也好闻。除了容修仪有时会过来陪她说上一会儿话,便再无人打扰,倒乐得清闲。

新封的董才人颇为得宠,苏珩连着在她那宿了三夜,赏赐流水般的送进了静宜宫侧殿,各宫妃嫔赐下的赏赐也源源不断的送了过去,她这个中宫皇后自然也没落下,差了青竹亲自送去了赏赐。

苏珩宠幸别人的同时也没忘了馨淑容,因她失了孩子,苏珩对她更为怜惜,馨淑容愈发盛宠不衰。

凤栖宫终日门可罗雀,寥落的很,反之馨淑容的流云宫门庭若市。中宫皇后大有失宠之兆。

因着皇后小产,苏珩倒还没全然忘了萧君雅,特允她母亲妹妹进宫与她一聚,这算是这几日唯一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这日里日头正好,萧君雅在南窗前摆了一张软榻,懒懒的倚在上面翻看着一本诗经。

春分执着绢扇在她身后慢摇,小案上放着散发出浓郁清香的茉莉花茶,窗口正对着满园盛开的芬芳,风一过,花香袭人。

苏珩进殿时看见的便是萧君雅倚在软榻上,凝神翻看着一本诗经,及腰的黑发以一支碧玉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的倾落在浅蓝的衣上,露出一个绝世无双的侧颜。

许是看的入神,连他脚步声也没听到,春分回头见是皇上,心头一惊,忙要下跪行礼,被苏珩一个眼神制止了。

春分会意,悄无声息的出了殿,心里止不住的欣喜,皇上来凤栖宫了,只要娘娘肯,再次得宠是必然的,她想娘娘是想的明白的。

身后无了轻风,萧君雅微微一蹙眉,正巧这时从窗外卷进一缕风来,吹的她青丝散乱,手中诗经“哗哗”翻页,她手忙脚乱的像个小姑娘似的抬手挡风。

苏珩却比她更快一步伸手过来抚住了她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萧君雅一惊,已然看见了身侧站着的年轻帝王,那人俊逸的笑颜让她有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便是要下榻行礼。

“别动,好好歇着。”苏珩按住她的肩头,神情与平日无二,英挺俊逸的眉目间尽是温和的笑意,他一身朱紫常服,是一贯是华美矜贵。

他靠着萧君雅坐下,手牵着她的手,伸臂将她搂进怀里,一副深情模样,“君雅可还与朕置气?”

萧君雅神色温婉,垂了眼眸道:“臣妾不是与皇上置气,是与自己置气。”

苏珩眸色一柔,埋首在她发间,轻嗅了嗅,叹息道:“君雅,是我们福薄。”他目中有潋滟波光泛上来,极为柔情,“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他搂她在怀里,以一手抚着她肩侧的青丝,道:“这几日来委屈你了,可怨朕?”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摇摇头,轻声说:“臣妾不怨,真要怨,也是怨自己不中用。再则皇上顾着馨淑容那儿也是应该的,若不做出个样子来,馨淑容的父亲怕也不会罢休。”

苏珩果然动容,眸中深情款款,语气轻柔如水,“君雅,还是你最贴朕心。”

“朕想着,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朕想着再给馨淑容晋一晋位份,算是对她失子的安抚。”

闻言,萧君雅从他怀里出来,眸色澄净,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她现在是二品淑容,再晋,便晋妃位吧。”她稍稍一顿,又垂眸笑道:“其实,皇上若要晋馨淑容的位份可以直接颁旨下去,无需再向臣妾说了。”想当初不也直接从贵姬晋到淑容了吗,没想到刚刚晋了淑容没多久,现在还要再晋她一位。

听出话里带了丝苦涩,苏珩不动声色的把她拥到怀里,柔了几分声音道:“朕今日好好陪着你。”

苏珩觉得今日心情好极,他接二连三的失子,自然是伤心,可这心伤上几日也就罢了,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他倒是真心心疼萧君雅的这一胎,毕竟是嫡皇子。不免的又对萧君雅多起几分怜惜来,在凤栖宫陪了她许久,到最后直接让孙得忠将要批阅的奏折搬到了凤栖宫来。

孙得忠这趟动作,只一小会儿就整个后宫传了个遍。

眼见快要失宠的皇后又入了皇上的眼,竟直接在凤栖宫批阅起了奏折。这着实是苏珩即位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一时间,后宫中人心各异。

灵犀宫。

一身绛紫色繁花金丝软烟罗裙的女子眼眸稍稍一扫地上跪着的宫婢,神态雍容华贵,倒是坐在她一旁的艳丽女子恶狠狠的道:“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采绿身子一颤,硬着头皮又重复了遍,“皇上将奏折搬到了凤栖宫,看那阵势今儿的怕是要宿在皇后宫里了。”

“淑妃姐姐!你怎地还如此气定神闲!”叶贵嫔一脸怒色,“眼见着萧君雅就要失宠,怎么皇上又去了她宫里呢!”

淑妃眸子微转,暼了暼一脸怒容的叶贵嫔,毫不在意的说道:“皇后刚刚小产,又不能侍寝,你急什么。”

叶贵嫔不屑的哼一声,“当日她小产,皇上连问都没问一句,一门心思全在连可欣那贱人身上,如今皇上突地去了中宫,姐姐你就不担心吗!”

“她终究是皇后,不是你我能及得上的。”淑妃端起桌上的茶盏,掀开盏盖轻嗅茶香,轻啜几口,不紧不慢的又道:“倒是你,董蕊得宠,也没见皇上想起你来。”

说起这个,叶贵嫔艳丽的脸上怒色更甚,眸里倏忽闪过一丝戾气,轻哼道:“到底也是贱人一个罢了,把她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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