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半分幸福可言?

刹那间,紫鹃不大敢相信了,她真的来到了这个奇异的世界,真的遇到了一个倾心相爱的男子?

这不会是一个漫长而美好的梦而已吧?

她有些幼稚地把指头伸进嘴里,略用力地咬了一下,疼痛是真实的,眼前的大红喜字和鸳枕锦被并没有消失。

她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强烈欣喜,却也飘荡着一丝刻意要掩盖的不安。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噪杂,有人声对话了几句,很快归于平静,听见陪嫁丫鬟怯生生地叫着:“姑爷。”

紫鹃的心咚咚狂跳起来,她知道门外就是穆苒,想要坐回床沿,蒙回盖头,脚下偏偏挪不动半步,反而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洞房的门。

只听“咿呀”一声,紫鹃的心跳又乱了半拍,看见两扇门之间开了道缝隙,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又迅速把门关上,还落了闩。

穆苒转身,蓦地迎上两道亮澄澄、热乎乎的眼波,看清了紫鹃竟站在地上,也不蒙盖头,只管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颊一热,有些局促地问:“你,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

被他这么一问,紫鹃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一贯嘴皮伶俐,先前又几番逗弄穆苒,这会子内心欢喜,就抿唇一笑,带了几分顽皮意味:“怪闷的,你总不来,索性我自己掀了。”

见她双颊明艳,眼波流转,又语笑嫣然,穆苒本就有些醉意,此刻心头荡漾,不复平时的正经严肃,走上前几步,俯面审视紫鹃,似笑非笑地又问:“总不来?怎么,你很想我早些来么?”

这俨然就是在调情了,这一位总不笑的铁面郎君,也有这般情趣的时刻,紫鹃心里更是又新鲜,又甜蜜,嘴上更不肯示弱,清脆响亮地回答:“是啊!”

穆苒没有想到,紫鹃答得如此爽快,全不像他认为的,如寻常女子那样含羞扭捏。

实则他喜欢的,就是她仗义又爽气的性子,听她毫不遮掩地承认,期待自己快些来,穆苒的脑子和身上越发热了,而胸口却愈加柔软,不觉又往前迫近一大步,鼻尖几乎要抵上紫鹃的额头,暖呼呼的口气拂上了她的面颊和耳根。

“现在我来了,你又如何?”

“我……”

紫鹃感到舌头好像僵硬了,是因为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太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忽然想要避开去,也不敢再直视他黑沉沉,又亮得怕人的眼睛。

我来了,又如何?洞房花烛之夜,孤男寡女的还能如何,这还用说?

他伟岸、健壮,又总是散发着刀锋一般迫人的气场,他必定不会是北静王爷那样温柔耐心的男人,接下来,他究竟会“如何”呢?

紫鹃的脚下有点儿发软,这种事到了临头,甭管古代、现代的女子,都会紧张,都会害怕的吧?

然而身子却越来越热,即使一个细微的动作,带动柔软的衣服轻轻摩擦着肌肤,都会敏感舒畅得几欲颤栗。

腰后忽然一紧,令激动、紧张,又沉醉于强烈期待之中,分不清是清醒还眩晕的紫鹃,“啊”的失声惊呼,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被穆苒抱在怀中。

他差不多高出自己一个头,就这样被他低头俯视,仿佛随时要被他灼热厚实的胸怀吞没,紫鹃情不自禁颤声低唤:“穆苒……”

“嘘,你不该这样叫我。”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分不清是亲吻还是说话。

“那要叫你什么……”

“照家里的规矩,你该叫我四爷。”

“什么爷不爷的,我偏偏就要叫你穆苒,穆苒,穆苒……”

“大胆,我是要罚你的……”

“我才不怕,等你要罚的时候,或许我都不在了,穆苒……”

耳边声声呢喃,又动情,又放肆,穆苒哪里还忍耐得住,拉了紫鹃大步来到喜案前,倒了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自己先仰头一饮而尽,而紫鹃酒才入口,还未落喉,就被他热烈地封住了口唇,一时间,酒液在两人的唇齿间流溢,令两颗心都彻底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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