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是瞒不住的,只好掐头去尾说个大概,但愿这丫头别往深处想。

“他去那里干嘛!”拳头重重的捶在桌子上。连她这个整天窝在府里的人都知道获鹿如今是天花肆虐,多少人离乡背井,就是为了躲避这

场比瘟疫还厉害的灾祸。

他到好,还上赶子往前凑合,别人都绕路走偏他要去找死,如今可好,得偿所愿了,这家伙非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他在别人心里有多重

要吗?

范文程没回答她,低着头,手指来回抚摩着面前的茶碗。要他怎么说,说十五爷是想把十四爷给换回来好让十四爷陪着你?说十五爷太担

心十四爷的身子所以没有绕路?如果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丫头的反应他无法想象。

曾经他也以为是有人暗下毒手,所以还可以让气愤压过悲痛。但后来问了送十五爷回来的兵士,他忽然间很厌恶自己,假如那天他没拉着

十五爷来看这丫头,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范先生,获鹿是去大同的必经之路吧”盯着沉默不语的范文程片刻苗喵喵缓缓的问出一句话,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背到了身后。

多少年的朋友了,他的沉默代表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事情与她有关。她怎么忘了,小多这次征的是大同。

“嗯”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应声,但窒闷的沉寂压的他有些喘不上气儿。

这丫头的语气平稳,声音如常,但即使不用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由她心里透出来的冷气儿。唉怎么这时候她就不能糊涂一下呢。范文

程知道,如果他不应声,屋里弥漫的巨大哀伤会压死他,只得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累了,范先生请自便”把范文程撇在前厅,苗喵喵脚步飞快的朝寝楼跑。

怎么会这样?真应了豪格的话,她就是一个扫帚星,而且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扫帚星,很大的那种。

她就是个王八蛋,坏胚子,自私自利的超级小人。她有什么资格做多铎的朋友,她有什么资格为多铎的死悲伤。

没有她,豪格不会死,多铎不会死,小多也不会把身体给累垮了。自己觉得自己不错其实她就是个垃圾,早在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小多就不

该留她这个祸害在身边,就该一脚把她踹开任她自生自灭。

重重的甩上寝楼的门,任追过来的范文程在门外喊破喉咙,苗喵喵只靠在门上没半点回应。门外的声音远去,苗喵喵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她他妈的就是个白痴,明知道多铎什么性子还冲他吼些乱七八糟的话。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那张傲气的脸,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心缩成一团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一想起多铎老婆那张端庄却没半点活气儿的脸她就想抽自己俩嘴巴,她害的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害的几个小孩没了阿玛,她有什么脸哭

,有什么脸说跟多铎是一头的。

月亮升起,落下,东方一抹金光迸出耀眼光芒,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坐在地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瞪着一块玉佩傻笑。

这是那年多铎送给她的,也是她唯一拥有的与他有关的东西。瞧着它,就好象瞧见多铎那年略带稚气的脸,冲着她露出一嘴白牙,抢了她

的鸡腿,赔给她这块玉佩。

太阳越升越高屋内越来越亮,门外的人在说些什么她听不到但这刺眼的阳光却让她十分的讨厌。

当阳光透过窗子爬到她脸上时,她终于动了。疯了一样跳起来跑到床边,扯过所有的棉被,拼命的把窗子堵了个严实,直到一点光亮都透

不进来,直到屋子又恢复漆黑一片。

黑暗中,她咧嘴一笑,然后朝空荡荡的床上一躺。多铎,天没亮哦,所以一切都是梦对不对?

那天后,只要有人想把被子给扯下来,就算前刻还是死尸这一刻马上就变成个杀人魔。就算后来已经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她还是会把手

边能扔的东西都撇过去砸人。搞的谁也不敢去动那窗子。

寂静漆黑的房间连丁点声音都没有,所以她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沉重。嘴唇干的已经暴了皮,几日的颗米未进让她瘦了一圈。可她什么感觉

也没有,不饿,不渴。

原来生命不过就是用这一次次的呼吸来证明的,一口气在,他可以对你笑,对你哭。一口气没了,从今后,纵使你多么的想念也都别想再

见他一面。

吱哑一声,寝楼的门给人推开,缓慢的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走进来。紧蹙眉头看着床上这个活尸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轻轻滑出

唇畔。

早知道这丫头会伤心却没想到会伤心成这样,假如把白天变成夜晚能逃避悲伤那他绝对任由她去。但瞧她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就是连想逃

都没有心力,这样下去,她只会去给小十五陪葬,这是他不允许的。所以快步走到窗前把棉被给统统扯下来,瞬间涌入的光亮让床上的苗喵喵

浑身一震。

“滚出去”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手边已经没有东西可丢了。是谁这么坏,非要她面对残酷的事实。

“哪有妻子这样对丈夫说话的”床上的被人抱起来拥入温暖的怀抱,泉水一样清澈的声音响起。

“小多?”始终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转却觉得涩涩的。眼睛好痛,视线很模糊,只瞧的见依稀有道很心疼的眼光落在她脸上,空白

的脑袋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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