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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收下玉原石的一双儿女打发回房间睡觉之后,狭小的厨房,一时便只剩下白冉冉和宇文熠城两个人。 ..

静夜无声。惟有燃烧的火烛,偶尔爆出一两记噼啪的声响。

“谢谢你救了安儿与乐儿……”

半响,白冉冉生涩的嗓音,方才在一片沉寂当中,缓缓响起。

只是,说这话的她,却没有看向对面的男人。

宇文熠城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笑了笑,“你不再怀疑那些派去阻拦祁清远的人,是我了吗?”

男人嘴角漾着的一抹轻嘲,刺得白冉冉心中微微一疼,别开眼睛,越发不敢看他,只道,“祁大哥已经澄清过了,他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指使的……”

似没有想到这竟是她的回答,宇文熠城怔愣了一下,许久,方才薄唇轻掀,挤出一抹惨淡笑意,“原来还是因为祁清远的缘故……我还以为……”

语声一顿,后面的话,似乎太苦太涩,以致于男人再也开不了口,讲不出声,寥寥余音,像是陡然绷断的一根琴弦一般,落入人耳中,只觉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落寞清寂。

压抑的沉默如寒风一般从两个人之间穿过。掩住心底茫茫然的苦涩,白冉冉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在烛火映出的幢幢鬼影中响起,说的是,“宇文熠城,你回离国吧……”

平静决然的,连她自己都觉残忍。

宇文熠城久久的凝望住她,白冉冉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带着怎样的温度,以及,怎样的绝望……

白冉冉几乎承受不住那样的目光。

“那你呢?”

许久,宇文熠城清冽嗓音,平静的异常,听不出什么惨痛伤害,就像是烈火燃烧过后留下的一片死灰般冷而寂,“……将我迫不及待的打发走之后……夏以沫,你是不是就可以继续留在祁清远的身边呢?……”

白冉冉心里像刀绞着一般,始终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我与祁大哥是夫妻,原本就应该与他在一起……”

“夫妻?”

宇文熠城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突兀的一笑,“你与祁清远是夫妻……夏以沫,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扣在白冉冉肩头上的细长手指,用力到泛白,迫着她回过身,迎向他墨黑的骇人的眸色,白冉冉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暗如悬潭的眸子中攥着的一丝残狠之光,凛凛如火,泠泠似冰,尖锐的像是要扎进人心底一般。

“宇文熠城……”

攥在她肩头的青白手指,像是要掐进她肉里一般,白冉冉伸手,一指一指的掰开他的手指,动作极用力,话却说的轻,“……我和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一句“我和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像淬了剧毒的利剑,直抵宇文熠城的心头而来,见血封喉。

五年前,这个女子用自己的落崖,已经杀死过他一次,五年之后的现在,她又再一次的亲口判了他的死刑……

被白冉冉一点点掰开的手指,似乎还带着她手上的温度,冰冷而无情,宇文熠城清楚的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面前女子的话,一点一点沉下去的声音,眼前茫然一片,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的往下沉去……

垂在衣袖的手势,被修剪的平整的指甲,掐出道道血痕,白冉冉半侧了身子,别开眼睛,平若清水般的嗓音,就在面前男人的失魂落魄中响起,“……我早已不是什么夏以沫,也不想再做夏以沫……现在的我,只是白冉冉……是祁大哥的妻……”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宇文熠城怔然的神思,似乎微微动了动,抬眸,男人望向面前的女子,她没有看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对住他的侧脸,那曾经对着他哭过、笑过、撒泼过、也爱娇过、痛过、恨过、爱过的清丽脸容,如今,却惟有一片冰凉绝情……

那样陌生,又是那样深入骨髓的刻骨铭心。

“祁清远的妻?”

宇文熠城重复着她的话,突然低声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祁清远的妻,应该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楚氏吧?……冉冉……”

他唤她“冉冉”……这还是自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唤她现在的名字,含在舌尖,有一种奇异的温度。却是陌生而荒芜的。

白冉冉望向他。一瞬,她忽而明白,他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是啊,她确实算不上祁清远的“妻”,在旁人眼中,她即便再受**,也不过是贵妃的身份,妃嫔可以有很多个,但“妻”,却只有一人……

呵,这个男人,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毫不留情的戳人痛处……

只是……

白冉冉笑了笑。

若是换作从前的他与她,她或者真的会疼……但是,祁大哥……

还未等白冉冉细究下去,却听面前的男人嗓音难抑的苦涩,“夏以沫……你从前不是最不能容忍三妻四妾,与旁的女子争夺一个丈夫吗?……为什么如今换作祁清远,你却不在乎了呢?……”

说到后来,宇文熠城已是难掩心底激荡,布满血丝的一双墨眸,一瞬说不清是惨痛,还是麻木,“……难道你果真爱祁清远到那个地步,为着他,竟然可以忍受与别的女子分享他的地步吗?……”

像是被这样的可能伤到极点,宇文熠城宽大衣衫下略显单薄的身形,微不可察的晃了晃,阖上的眼眸


状态提示:第260章 晚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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