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豆如今家在县城,往前倒数个四五十年,苏爸爸苏妈妈也是农村里出生长大,苏爸爸那个村子百分之八十的都姓苏,但凡过年过大节下乡与亲戚聚会,总能遇到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小则三岁还是个光屁股头,大则十岁出头上了小学,男娃女娃对半分,家假日聚在一起,大人们搓牌聊天,这些孩子就从村子东头撒丫子疯狗一样跑到西头,再从村子西头撒丫子疯鹅一样跑到东头。

苏米曾经站在老家宅基地三层小楼的楼顶,御驾亲征一般遥望那群咋咋呼呼尖叫能把房顶都掀开的熊孩子,指点江山一般对苏豆道:“他们现在还能这么疯,那是因为你姐我现在没下楼。”

如果下楼会怎么样?

四个字:绝情镇压!

三四个小屁孩儿就能把农村里装氨水的地槽扔个小炮仗给炸了,更何况还是一群半大不小有人带头的熊孩子?

以苏米这么多年的战绩,苏豆在耳濡目染下,不说百战下无败绩,独自收拾个把小屁头还是没问题的——当然不是吓唬,熊孩子们从来不怕吓唬,就怕他捣乱的时候你半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巴不得你赶紧跳脚骂骂咧咧。

气场!一切都是气场问题!

张小曲出生钟鸣鼎食之家,要什么有什么,不过从小照顾她的女人都是育婴嫂和保姆,身边挨个数,能数得上的亲人竟然都是男性,前者是花钱请来的人从来只做自己分内事,张小曲与她们生来便不亲近;后者虽然都是血缘亲属,却从来不娇宠他,对他分外严厉。

所以张小曲这小崽子,从小就惯会看人脸色,更善于见风使舵。

他见苏豆好说话,就傲娇中表现出不太可气的一面,见自己原竟然找了个母夜叉,当场那高高昂着摇曳在空气中的脑袋就垂了下去,下巴也缩了回去,老实了。

张顾寒从前当人弟弟就有小时候被张煜凌这个兄长哄骗压迫的经历,如今翻身当哥,却没有转换身份后将心比心平和的对他这个小堂弟。

默认苏豆吓唬了这小崽子一次,同时还不忘补充道:“嗯,对,可疼了。”

张小曲:“…………”

这小崽子一老实,墙头草就倒了,规规矩矩交待了事情经过——其实小孩子逻辑性没有那么强,苏豆有问小孩儿话的经验,知道他们很容易注意力不集中,这里说一些,那里说一些,还容易带上主观情绪。

可不过六岁半的张小曲,思路清晰,因果逻辑明了,连用词竟然都很精准——

原来夺走聂夕辰的高阶除石并不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阴谋,不过是一场凑巧的小概率事件而已。

那天张家的保姆和护工带着张小曲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从儿科大楼出来的时候,刚好凑巧看到了去医院复诊的宋亦空。

宋亦空和张顾寒是表兄弟,张小曲这个小堂弟虽然不熟,但至少认识,尤其宋大明星这两年红到发紫,张小曲看个电视都能看到他的广告。

远远看到了,张小曲也懒得跑上去认这个大明星亲戚,可无巧不巧,她看到了作为助理陪伴而来的聂夕辰,还有她身边那条大白狗。

那大白狗普通人看不到,有除石的人能看到,但如苏豆这样拥有除石,就算一开始看得到,也不会一上来就知道普通人看不到这个事实。

然而,张小曲却是一眼看到就确认了聂夕辰的特殊身份。

为什么?

因为张小曲的许愿石,一毛钱的特殊的能力都没有,只会时不时在主人眼里给人加标签。

以前在医院打针,张小曲都要挑长相漂亮看着心慈面善的,现在有除石,“叮”一声,一个年龄有些大张小曲都能叫奶奶的护士脑袋上顶着除石给的标签提示——【这个打针不疼】。

在长得好看的漂亮姐姐和打针不痛的褶子奶奶之间,凭借超乎寻常孩子的智力情商,张小曲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所以在医院门诊大门口遇见宋亦空时,张小曲亲眼看到,一个箭头直指大白狗,脑袋上顶着【此为外挂】标签,而大白狗跟着的女人脑袋上,则是【除石拥有者】五个闪闪发亮的大字。

张小曲说到这里时却被张顾寒打断,他堂二哥问了个一个问题:“我脑袋上现在有标签吗?”

张小曲那大眼珠子朝张顾寒脑袋上看过去,晃了晃腿,憋出两个字:“没有。”

张顾寒指关节在面前的茶几上磕了磕:“再给你一个机会。”

小崽子的眼睛瞪圆,一张有些肉的小圆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自己臊了起来,凳子上不安的扭捏了一下,捏着小拳头,不开心道:“你的标签太多了,有些我……看不懂。”

张顾寒:“哦,是有些字不认识吧。”

嘎嘣一下,小小少年的自尊裂了一个角。苏豆觉得这当哥哥的毫不留情的欺负弟弟的场景有些惨不忍睹,默默瞥开视线,心里却也好奇,到底在张小曲眼里,张顾寒脑袋上有什么标签?

被打断的小插曲并没有扰乱孩子的思路,张小曲继续坦白事情的真相。

原来发现另外一个除石拥有者之后,张小曲的石头便在催促孩子抢夺对方等级,六七岁的孩子有自己的是非价值观,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抢,不是自己的不能要,不过这种道德观念在张小曲看来不适用于除石,他已经能够理解许愿石世界的规则,知道争夺是可行的。

而且,凭借着高情商和小孩子的直觉,他认为那个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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