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文这才抬头看向周辰，直接就问：“对这个月的业绩之星有想法吗？”
“有。”
周辰无法隐瞒，只能以歉意眼神看了看斜对面的林晓月。
且不说林晓月心里面作何反应，新领导杨柏文却是神情一冷，毫不客气地训斥周辰：“我问你话，看别人干嘛？这属于最为正常的竞争，怎么，你还觉得亏欠了她什么吗？”
必须承认，这女人眼光够毒的，仅通过周辰的一个眼神，就能看透事情的本质。
周辰倒是不觉得尴尬，因为前几个月一直被慕小野刻意针对，也算是久经磨练，脸皮厚度有那么一些了，便坦然回道：“林晓月毕竟曾是传媒小组的组长，曾给过我很多帮助，教会我很多东西。现在嘛，竞争归竞争，但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尊重。”
“好，这个可以有。”
杨柏文点点头，又问林晓月：“林组长，你怎么说？”
“业绩之星我会争，不管对手是谁。”
林晓月神态自然，正视周辰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也有理解，算是朋友之间的一种默契吧。
“这种感觉就对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把友谊和工作相混淆，那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复杂。”
杨柏文再一次点点头，但紧接着又盯向周辰：“我看过你的资料，十月份之前，你还是一根废柴。这一点，你承认吗？”
周辰语气平和地回道：“也不是太废吧，刚上班，还有点不适应而已。从这个月开始，我的表现应该不差于任何人。”
杨柏文接着又道：“我了解过，即便现在，你在公司里的表现也是差到了极点，如果没有那些业绩数字来支撑，几乎就可以辞退你了。我不知道，韩部长为什么那么纵容你，但从今天开始，在我这里，你那种闲云野鹤的散养状态肯定是行不通了！”
好嘛，周辰这才晓得，杨柏文在没有上任之前，就把暗中调查的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了，她很清楚，广告部里唯一的不协调因素就在自己身上，所以今天，重点关照的就是自己。
但现在不能跟她顶嘴，周辰只有以沉默来应对。
虽说一指头就能把她戳成重伤，可那又怎样，工作就是工作，领导就是领导，随便一个男性职员都能把大老板慕浅蓝揍得鼻青脸肿，可那又如何，关键在于敢不敢，能不能，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周辰不吭声，杨柏文又把矛头转向慕小野，问她：“那么，你又是出于何种原因一直在纵容他？喜欢他，爱慕他，想跟他搞对象？”
这话问得，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就把慕小野弄得脸色涨红，愣足了几秒，这才回道：“杨部长，周辰的工作能力其实是很强的，他只是不太擅长咱们眼中的日常工作，但对于咱们不太擅长的一些事情，他却有扭转乾坤的一些本事。”
“你这绕口令，我还是听懂了。”
杨柏文似乎全然不在乎手下的人会不会恨她，讲起话来相当的尖酸刻薄，第一场会议，大家就深深的领教了。
接下来，杨柏文的目光又转回到周辰脸上，盯着他说：“但问题是，我不需要你扭转乾坤的那些本事，我要的，是你身为副组长，必须在组员面前做好该有的表率，一言一行对得起组长肩负的责任。至于扭转乾坤，那是咱们慕总该做的事情，而你，你只是一个普通职员，该做的也正是慕小野刚刚所说的你不擅长的日常工作。”
稍稍停顿，又问他：“有什么要反驳的？”
“没有。”
周辰摇头。
“有也没用！”
杨柏文环视众人，最后说了声：“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