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武已经定性为反贼,被抓后受审,他弟弟又这么激动,难保不被郡里花大力气整治,也许一两个月后不被抓也立脚不住,到时亡命天涯不见踪影。关键就是这一两个月。

长月这边一天热过一天,满世界都是人和狗在树阴下伸舌头,人们逮了水一桶水一桶地灌。天热就伴随着旱。

直州靠长月这边已经数日没下雨了,太阳呼呼地吐了六七日的火,把大地的水分榨了个精光。

刘宇曾托人送所乡下庄园避暑,花流霜看章蓝采生产之后一直体虚,城里也显得太热,住住倒也可以,就留几个家人看门,带着大大小小搬了过去。人搬到庄园去,刘启是去岭上还是回家,中间路途方便多了,不用过城门,时候一到就入不了城,白天他把主要时间放到自己开出来的岭地上,晚上回家睡觉。

他为鼓舞士气,拿出做表率的样子,随董老汉训练,日早、夕晚从来不缺席,穿乱石,角力,排列演拳。

这一片的荒山被耕出地,坡下又种了秋熟,如同一块世外乐土,但平静渐渐被打破,随着春上长月换防,整备,猎场里也被屯了兵。

他们知道这里住了人家,时常来打扰一番,沽点酒,雇个人缝补而已。

董云儿就顺势在山坡上搭了家野店,卖自己家的酒,偶尔也满足、满足西面抄近路走野甸去长月的旅人。

这一天傍晚,朱温玉和俩兵士坐到山背面坡上头的树荫底下吹嘴皮子;而刘启则和自己的壮士们围坐到坡下头的树荫底,听着董老汉传授武道,来了几个军汉。跟着董老汉习武的一帮人怀疑刘启的刀法和武艺是跟董老汉学来的,不知吹哪一阵风,就开始嚼起舌头。董老汉倒是乐于指导刘启武艺,笑着说:“至于是不是,你们问一问他?”他用眼睛一找,见刘启拿着草帽打瞌睡,就想称一称刘启的斤两,然后大大讽刺一番,就怂恿说:“他那点本事,不得真传,人毛躁得很,也就对付你们行。”

刘启乐呵呵地说:“其实我的刀法不毛躁,刀如其人,人如其刀,你挑衅我,我也不生气。”

董老汉向他发出邀请,说:“那来试试!”

围场驻军中,常有几个军官军汉来喝酒,会在闲时站在一旁看,有时手痒下场现手绝活,和董老汉玩两手。

刘启看到几名军汉,招呼说:“你们快来,这里有个自大狂贼,自称天下无敌。你们谁与他试试。”

几个军汉走过来,为首的长得就像个黑面无常。

他没有问谁“天下无敌”,反倒与董老汉是一伙的,向董老汉笑一笑,叫出来“老师”二字。

刘启一辨认,虽然平日没见到过,但是看态度,像是真的。他这才知道自己竟喊了董老汉的徒弟来与老师比,想必人家也不会替自己扛一扛的。

董老汉错过身子,在军官耳朵边低声地说话。那军官嘴角起了笑意,用犀利的眼神扫过面前的这些人,点点头,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刘启,高声喊道:“来,是哪个要跟我比试比试?”

刘启装不下傻了,只好起来,提着自己的竹刃,四处献笑,口里却嘟囔:“以大欺小。”黑脸无常作了个“请”字,自己接过董老汉手中的竹刃,提前就在场地里游走。

刘启站到他的对面,微微行礼,客客气气地说:“大叔要让一让我,我今天才十五岁。”

“黑脸无常”受董老汉所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带着教导的口气,低沉地问:“战场也让敌人让你吗?”

他刚说完,刘启已经趁他不备,劈出锐利的竹风。那人才知道刚刚刘启是在麻痹自己,连忙揉过身子,呼地一低,直直地一刀,竹尖带着威势,锐响一声,刘启劈的角度很小,飞快地收回,跳到一侧,两人也没有交击,面对面各自游走,走了几步,撞到一起,两把竹刀架到一块儿。这时,双方都想挑开对方,就相互拼着力气,刘启是觉得自己吃亏,突然使了个怪招,不知道怎么一揉身,将刀背在背上护住背部,等“黑脸无常”招式用老,手臂垂下来,失去刀劈的空间,干脆把自己的刀丢在背后,一手叉过对方持兵器的那个胳膊,另一手抓住对方肩后的衣裳,腿一挑,到了对方腿后再一沉,一个扯拽绊摔。

董老汉觉得刘启无赖,明明比刀法,相互劈了一刀,就已经变成摔跤,不知他没了竹刀怎么比,叫了个“停”。

可根本无用,那刘启缠上了就结不了套,“黑脸无常”试着下蹲稳住重心,刘启也一个狗窝身,降低自己的重心,硬生生地把他顶起来往自己下绊的腿上靠,再一发力,一拱一扭,“啪”地摔黑脸无常个脚不离地……董老汉看得直皱眉头,怀疑若是自己,老骨头顶住顶不住。摔倒了,

黑面无常想靠自己的身量翻过来,却被刘启死死扣住一条胳膊,刘启又一个旋身,把腿也拿来锁他胳膊,他绕过黑面无常的头顶到另一侧,另一只手往黑脸无常裆里掏,去偷“桃”。

黑面无常只好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护,大叫认输。

“偷桃”都用上了。

景象惨不忍睹,不光董老汉觉得不中看,连一边崇拜刘启的弟兄们也笑得厉害,刘启若无其事,放弃再抓“桃子”,起身拍打衣裳,高声烂笑。

董老汉却宣布说:“三局两胜,再来!”

黑面无常面红耳赤,怕出丑,再也不肯比试。

董老汉却心性大发,笑道:“你去上面休息。我却是食其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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