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成惠一如既往地送来丰盛晚餐,可县衙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û#20320;成惠进去厨房不久,成城和成墙二人便巡视完回了县衙。
“这会儿该是时辰吃晚饭了,我去叫大人和师爷,成墙你去找金劲。”成城道。
“金劲他在哪儿呢?”成墙问。
“他还能在哪儿,哪儿有闲有懒可偷,他就在哪儿!”成城似是看透了金劲一样。
二人在后园小道上分道,成城先来到了许相梦门前,敲门道:“大人,您在房里吗?”
“在呀,有什么事吗?”许相梦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回道。
“到时辰吃晚饭了。”
“啊,是吗?你们去吧,我不吃了。”许相梦要死不活地回道。
成城心里疑惑着离开,平日里一到吃饭时间,许相梦总是激情满满,再困再累也会立马回了精力,可今日居然一反常态。
成城再到了夜央房门前,夜央不去厨房倒是常事,成城也就没有过多追问思求。
园子另一头,成墙去到了金劲的房间,正要敲门,门便自己开了,成墙也就自然地走了进去。
“金劲你在吗?吃饭了!”
成墙进门喊道,刹那却呆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上一坨被子。原来是金劲蒙头裹着被子,面对着墙面,一脸呆滞,跟坐化一般。
“金劲!”成墙上前一把拽掉被子。
“你干什么?”金劲愤怒道,夺回被子盖在身上。
成墙对金劲这反常的表现很是摸不着头脑,便问:“你这是怎么了呀,这天又不冷你蒙着被子!”
“天不冷我冷!”金劲回道。
“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要找大夫吗?”成墙有些担心问。
“不用,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你走吧!”金劲继续不耐烦地回道。
“那晚饭……”
“不吃了!”
成墙被金劲这突如其来的火爆脾气吓了一跳,便赶紧出了房间去,心里疑惑着,但他实在不可能想通。
“这怎么回事啊?”
成墙怀着疑惑和委屈来到厨房,只见成城一人坐着。
“金劲呢?平日吃饭就他最积极,这会儿惠儿都走了,他怎么还没出现?”成城问。
“金劲说不想吃饭,大人和夜师爷呢?”成墙问。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都不吃饭,看来这丰盛的晚餐就我们兄弟俩享受了。”成城说罢拿起筷子开吃。
日头西落,杨家宅院内,仆人丫鬟们忙活着准备晚饭。杨景佑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
“少爷,到时辰用晚饭了。”家仆在门外说道。
“让爹娘和姐姐先吃,我还有点事!”杨景佑语气里满是焦急。
家仆得了杨景佑的吩咐便想离开,才转身便看见了朝杨景佑房间走来的杨景佳。家仆正要行礼,便被杨景佳制止,她示意家仆不要出声离开,自己则轻轻推开了杨景佑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杨景佑丝毫没注意到杨景佳走进来,而是全心专注于手上的画作。他落下最后一笔,撑伞独立于雨夜的女子画像跃然纸上。
望着画上的女子,杨景佑微微皱着眉头,这画中的女子与许相梦有七分形似,那剩下的三分不足,也是杨景佑此刻忧扰的,便是许相梦特有的活力与灵气。
“这画中的女子就是让我这个傻弟弟在大雨中空等了**,病疾卧**的好姑娘?”
杨景佳一说话,杨景佑才抬头发现她进来了。
“姐,你怎么进来了?”杨景佑问。
“我要是不进来,怎么知道你这傻弟弟竟也会对哪个女子这般痴心。”杨景佳笑侃道。
“我没有!”杨景佑否认道。
杨景佳不做声,只是盯着有些羞意的杨景佑,伸手想去拿起那张画。
“姐你别给我碰坏了!”杨景佑出手挡了杨景佳。
“一幅画都疼惜成这样,我倒是对那个姑娘感起兴趣了,她究竟凭什么才让你念念不忘,痴痴如醉。”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对小雨姑娘的感觉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和其他女子很不一样……”杨景佑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柔情。
“哪儿不一样,是长得国色天香,还是才貌双绝,又或者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杨景佳问。
“都不是,小雨姑娘跟这些一点都不搭边,但就是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第一眼新奇,第二眼难忘,虽然才见面两次,但好像认识了千年,尽管相处时间不久,却总是在分别之后无时无刻地想念。姐,我真的喜欢小雨姑娘吗?”杨景佑回忆着和许相梦的一切,竟有些理不清了。
“喜不喜欢是你心里的感觉,我又怎么能断定你的心呢?”
“可我不明白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呀!”杨景佑一脸懵然。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她,你心里就会有那种感觉。”
杨景佳原本脸上的笑意蓦地变得沉默,她转身走出杨景佑的房间,思绪翩飞,再次想起那种久违的感觉。
在遇见那个人之前,杨景佳也不懂何谓动心,不知喜欢一个人是怎样一种感觉。
一年多以前,高涯县那年冬天下的最后一场雪,整个县城都被笼罩在茫茫白雪之下。
杨景佳一如往常走在去往宁德钱庄的路上,不深的积雪,一步一个浅浅的脚印。街上行人不多,一片白色更衬得清晨的宁静。
直到一阵马蹄声“哒哒”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也传进了杨景佳耳中。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