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偷吃了一碗鱼汤面。汤色泽油莹嫩白,面根根筋道顺滑。跐溜一口汤面,便是连唇齿里都缠绕着鲜香。

长生吞了大口口水,心底被鱼汤面勾引的酥□□痒,整个人都要变身成馋虫。

正当他悻悻地转身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人提着保温桶走了出来。长生反射性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既而撇了撇嘴,那人面色清冷,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微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冷艳却不好相与。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青竹看着眼前的大号糯米团子,冷声道。

长生打了个激灵,脑子都没过,脱口而出,“鱼汤面。”

陈青竹像是被这三个字逗笑了,“闻出来了?”

长生像是被他的眼神吸引进去,又如同被妖精迷惑了心智,吐出内心所有的秘密般一字一顿道,“鲤鱼骨,猪骨,虾籽少了一些。”

他砸吧砸吧嘴,“想吃。”

陈青竹把保温桶递给他,没想到糯米团子还能猜出来这么多,“你倒是厉害,给你了。”

长生激动地接过保温桶,“那我怎么……”

陈青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保温桶已经被另一只手占据,他的声音又染上一层薄霜,“你自己留着吧。”

对方头也不回几步离开,长生抱着保温桶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对着怀里的保温桶愁眉苦脸。面是到手了,但为什么不送道士送上天?这货怎么打开?

等到袁青回来的时候,就见长生苦着脸对着保温桶发呆。

“医生说你受了刺激,暂时性失忆也属于正常。”袁青看着保温桶如临大敌,“这是谁给你送来的?程秋?那个混蛋在哪儿呢!”

袁青说着就要撸袖子动手,一副坚决要和脑残讲道理的模样。

“是别人给我的。”长生把保温桶递给袁青,希望对方能打开,“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的人给你你就要了?”袁青理智上告诫自己不要和失忆的人一般见识,毕竟对方也就相当于幼儿园智商,但感情上实在控制不住,“不要吃陌生人给的糖听没听见?”

“我觉得他不是坏人。”长生小声反驳道。

“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好看。”

袁青:……揍智商暂时不上线的人犯不犯法?!

……

袁青办好了出院手续,又去停车场把车开到住院部楼前。刚吃完一桶鱼汤面,被袁青勒令这是他最后一顿饱饭的长生,心满意足地站在门前等袁青把车开上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桶,万一哪天有机缘再还给那个看起来冷清但实际上心肠特别好的美人。

长生虽然听师父念叨过多次现代世界,但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被震撼了一把。面对着高楼大厦,水泥丛林,抑或是周围充斥的陌生噪音,无一不赤-裸-裸地撕裂着他的逃避。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孤身,唯一能慰藉的或许便是对师父的回忆,还有……

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保温桶,试图在寒风中抓住一些温暖。

袁青按了按喇叭,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快点上来,外面冷。”

长生终于把自己塞进去,对着手呵了口气又搓了搓。

“暖风刚开,一会儿温度就上来了。”袁青调转着方向盘,交待着,“你现在失忆了也是好事儿,脑子里记程秋的地方还不如塞个片儿呢。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小电影是什么。那是人类的必需品,回头我再传给你几套。”

“你叫王耿直,咱俩以前老家住对门,交情好的可以混用纸尿裤的那种。”袁青说,“后来我爸妈常年不在家,你……”

他顿了顿,眼睛看向前方,红灯开始读秒,“你爸妈已经去世挺多年了,咱俩就相依为命。我一直坚定着要好好疼你,像你的再生父母一样对你……哎呦别用那瓶子揍我。”

袁青觉得喉咙有些紧,就省下了肚子里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耿直比他小几岁俩人都是独生子,但又把对方当亲兄弟。自从耿直父母意外双亡后,袁青更是从心里疼他。就连知道耿直的性取向也只是阴了几天脸,但没想到这事儿被有心人捅到了耿直亲戚那儿去。如同感染病毒一般,所有的亲戚都冷脸朝着他,直觉的对方是个变态。

袁青叹了口气,心想失忆了也好,糟心事儿忘得也干净。

长生鼓着腮帮子直哼哼,别过去脸佯装生气地不看他。

袁青忽然想到什么,一下乐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钱包扔给长生,“你瞧瞧,这是你的身份证。”

证件照里的人看起来十分清秀,乌黑的眼瞳像是璀璨星空。他稍稍抿了一下嘴角,便浮现出两个小梨涡,和他前世的长相分毫不差。那个时候,师父经常揉揉他的头发,捏捏小脸,说,“我家长生若是姑娘家,门槛定被冰人踏平了。”

师父挺胸抬头十分骄傲地说,“还好为师神机妙算,四海为家!”

手指在照片上摩挲几下,长生内心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阳光穿破厚重的寒气,从遥远的时空而来,带着一丝温暖,放到他的心间。给了他勇气,带着师父的回忆,来踏入这陌生的世间。

长生攥起带着几颗肉窝窝的小拳头,“我一定会努力减肥哒!”

袁青爽朗地大笑几声,“对!忘记渣男甩走肥肉,打他的脸!”

正在这时响起一声高亢的音乐,男音浑厚,“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长生被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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