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要想确定眼前这个哭得涕泪横流的男人到底是一腔慈父心,还是知晓了什么来算计于她们夫妻,就得见了徐英风那厮不是!

而且徐子承连老元首父子都搬出来亲临帝家相请,她就是架子再大也总得给点儿薄面呐!

治的了,治不了或是给不给治的咱们姑且不提,好歹也得上门儿走这么一遭不是?

总不好,让爷爷和擎苍为了保护他,直接扫了两代领导人的面子啊。

虽然这会儿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王朝。可人人平等什么的,更多时候也就是句响亮好听的口号而已。

若是当真,那可真就呵呵了。

心中微哂,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徐先生快别如此,爷爷他也是唏嘘令公子的际遇、感叹您这满腔父爱之心来着。

未曾答应叫我出诊,也是,也是我这两天因为忙着赶制雪参丸,身体精神的委实有些个疲累。这精神不济的勉强出诊,对我和腹中孩儿的影响还是其次。

只要也是,怕误诊之下,不但对令公子的病情无甚帮助反而雪上加霜啊!

要知道我虽跟着师傅粗学了几年医术,但到底临床经验少。便是误打误撞地治好了几例病患,也多是师傅当年更侧重于类似疑难杂症而已。

像令公子的症状,老实说我以前从未接诊过,自是没有什么信心。

不过看着徐先生这满腔爱子之心上,安然倒是愿意勉力一试。只希望我若是真无能为力的话,徐先生不会怪我学艺不精才是!”

想要把心肠冷硬、见死不救的名头往爷爷和我家擎苍头上安?

那就别怪咱先给你整个强人所难的大帽子了!

眼瞅着涕泪交流的慈父徐子承一哽,脸面微僵,差点儿无法将哭戏进行到底的挫样儿,安然心中的哂笑越发浓重:‘连表情、情绪什么的都不能收放自如,还敢到本殿跟前儿来当角儿?

等着吧!

甭管你打了如何的坏心思,本殿都会叫你鸡飞蛋打、得不偿失的!’

“安然说得这是哪里话?便是扁鹊华佗那样的盖世名医还有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呢,更何况你这统共也没有多大的小丫头!

徐伯父虽然希望您能妙手回春,叫我那可怜的侄子早日康复,可也没有半点儿勉强之意的。

你呀,就尽管放手施为便是,结果不论好坏,都绝不会有人因此质疑甚至为难你!”眼见随着安然话落之后,自家那个所谓大哥的脸色越发青黑,元首徐邦国赶紧笑着接过了话头儿。

迫于那劳什子的兄弟情分,被拽着一起来强请都已经够叫他郁卒的了。尼玛再因此被护犊子成性的帝老给惦记上……

呸呸呸,那画面忒和谐,他拒绝想!

身为华国最高执行官,便是对帝老爷子有种父执般的敬重,也不至于就此怕了老爷子和他身后的帝家。

只不过,觉得打小儿就视他如寇仇,没少明争暗害的大哥与侄子不值得他如此罢了。若不是急等着叫那混账早早恢复,好进一步确定那些事儿到底是不是他的手笔,徐邦国都不乐意走这么一遭。

数次派杀手,欲治自家嫡亲堂弟的黑心侄子,他真的情愿没有!

“有徐伯父这话儿,我可就放心了!

不然的话,就我点子微末技艺,还真心不敢轻易献丑来着。”安然眨眼,难得促狭地抚了抚胸口。

“哟呵,不容易啊!你这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小丫头,还有谦虚的时候,居然自认微末技艺呢!”老元首大笑,声音中满满的打趣。

不过她这都微末技艺了,老元首就不知道这满华国除了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还谁能称得上一句神医来着。

“谦虚?

我可从来都不觉得那是多良好的品质,当然也就没有。只是功夫练得不到家,不然过分自夸唯恐人外有人叫自己丢了脸罢了!”至少在安佑,谦虚这俩字儿从来就不是什么褒义词来着。

为了不叫自己跟虚伪、不自信等划上等号,安然摇头,拒绝安上谦虚的名头。

即便在华国,这俩字儿是纯纯的褒义!

呃?

说好的喜不自胜呢?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明明兴奋得霞飞双颊、激动得不可自抑,还得假模假式地来两句当不得徐爷爷如此夸奖才对?

老元首瞠目,这丫头,很有点儿不按套路出牌啊!

噗嗤……

虽然颇有些失礼,但帝老爷子真心觉得老元首那瞠目结舌的样子挺可乐的!

老元首冰凌子似的目光扫射下,众人很是识相地把大笑改成暗乐。唯独徐子承满心的苦涩,半点儿也笑不出来。

原以为依着安然之前那般的名声与家世,便是母凭子贵得以嫁入帝家,也必然是被万般嫌弃的存在。老爷子、帝少那所谓的疼宠、爱恋什么的,不过是层华丽的遮羞布罢了!

毕竟人家医术超群,于帝耀邦来说那就是救命恩人般的存在。就为这一层,向来标榜仁义之家,不以家世为衡量儿媳/孙媳标准的帝家私底下最多嫌恶,面上儿也得对安然无尽的亲切友好。

至于实际上么……

呵,若真的疼若亲生,又岂会连孩子都有了,婚礼却遥遥无期呢?

可今儿一看,帝老那疼宠若亲孙女儿的眼神儿做不了假。帝擎苍那小子仿佛能化成水的温柔神情也是半点儿骗不了人!

这个安然,竟然真的如英风之前所说一般:是帝老甚至整个帝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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