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弟,我跟你说。”淮文渊起身挪到淮文涵的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还是太单纯了,父母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这么不中用,这炎晗外表看着是个孤家寡人,实则心机城府都很深,这么跟你说吧,为兄在京城中的关系网有多发达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一品大员家里出点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是第一个知道,就是王府都掌握在你哥我的手掌之内,唯独这承平王府,哎。”
说到此处淮文渊突然叹了口气,继续小声凑近淮文涵的耳朵边“炎晗除了每天喝酒调戏美人,几乎什么都打听不到,就连他王府的管家的底细都查不到分毫,你说这怪不怪异。”
淮文涵低着头喃喃道“那也不能利用祝姑娘。“
“算了,你脑子里除了祝姑娘也没有别的了,好好读书吧,还有一年半就要下场考试了,祖母的守孝之期也刚好过去,你哥我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淮家在朝堂之上就指望你能占有一席之地了,你可得拎的清楚长短粗细啊。”淮文渊终于一本正经的劝道。
“我知道,罢了,三哥咱们今晚去喝酒吧。”淮文涵突然说道。
“哦?去哪啊?”淮文渊来了兴致,要知道他这个弟弟那是滴酒不沾的好孩子,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写字画画,其余的不良嗜好一概没有,第一次听见他主动提起喝酒,倍觉新鲜。
“翠云楼”淮文涵笑了笑接着道“对面的友佳酒馆。”
淮文渊被他这大喘气也给惊的瞪大了眼睛,听到下一句方才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就说么,你不可能好这口,走吧,你也没什么进项,今日为兄请客。”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茶楼就奔着酒馆去了。
再说承平王炎晗坐着轿子,心里怎么想怎么别扭,掀开帘子冷着脸吩咐道“改道去珲王府。”侍从应了声跟着大叫一声“王爷有话,改道珲王府。”
约么行了半刻钟,就来到了珲王府的门前,守门的打着窗户一瞧是承平王的轿子,急忙冲出来点头哈腰的行礼。
炎晗不耐烦的摆手问道“你们王爷在家呢?”
那小厮恭敬回道“刚回来,就奔着内院去了,小的给爷通传一声。”
炎晗冷着脸摆手道“不用了,我这就进去。”说着抬脚上了台阶。那小厮也不敢阻拦,这承平王可以说是第二次来珲王府了,上一次来还是十几年前,这间隔的时间太长,下人们若不是平时够机灵都认不出来。
进了门,抬着轿子的侍从上前道“王爷,可上轿?”
炎晗摆摆手道“我步行过去就好了。”那侍从点头,回身给轿夫们打了个手势,带着四个侍卫就跟在炎晗身后,炎晗素来喜好练武,瞧着文质彬彬,白白嫩嫩弱不禁风,实则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手骑射箭术,百步穿肠,出神入化,只不过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甚至连贴身的侍卫都鲜少知道。
王府的院子也是七进七出的四合院,只不过每一间套院都要比淮府大上那么两圈,从大门到后院主卧大概要行一刻钟的时间,炎晗也不在意,时近申时末,也没有那么烦热,再加上王府的绿化做的不错,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凉风习习,走起路来到有那么种游山玩水的踏青之感。
炎晗的健步如飞,引路的小厮小跑跟着问道“爷,前边就是王爷的主卧,小的没资格进,您看。”
炎晗没理他抬脚就进了院子,院子内坐北朝南的主厅是间书房,东厢房就是开珲王的卧室,西厢房是间浴室,开珲王身有狐臭,再加上极为好色,所以偏爱洗澡。
炎晗刚进院子就见到西厢房门外两排的丫鬟手里都拖着东西,还有小厮提着热水在往里递送,他就有些疑惑,眼瞧着就要到了晚饭时间,宫里又没有传召摆宴,这个功夫时间洗什么澡啊。
众人一见是承平王纷纷施礼,他摆摆手问向一个比开珲王小了好几圈的胖子道“你们王爷干什么呢?”这小胖子是开珲王的贴身小厮,笑着将炎晗让到了书房做好,就吩咐了点心茶水笑道“回王爷,我们爷啊正沐浴呢。”
“哦?现在沐浴也不是个时候吧。”炎晗虽然跟开珲王炎明不怎来往,但是对于他的一些事迹还是知之甚多的,耳边的风言风语再加上炎武帝隔三差五的训斥,想不听进心里都难。
“我们王爷啊,晚上有约。”小胖子猥琐的笑着回道。
“哦?”炎晗拉长了声音,联想到下午在茶馆里的所见所闻,有些明白了什么,可是这明白了却又有些糊涂了。
“你去服侍你们王爷吧,我在这等他就行。”炎晗端起茶饮了口道。
小胖子应了声就出了书房,炎晗的侍卫都站在门外,书房内就剩下了炎晗一人,他刚进来时屋内早就点好了灯火,可以说是亮如白昼般,书房内惯常的摆设与他的书房没什么不同,两面的楠香实木大书架,上边摆满了竹简孤本,不过大多数都是纸质的书,一张长形的彩木书桌,菱角打磨的异常光华,这种彩木原是武国的特产,天生的木心就是带有颜色的,而且十分光华,经过打磨之后好似蜡油造就的一般,皇室特享的贡品。
桌子上摆着方梅花砚台,几只笔看起来都已经落了灰尘,倒是一旁的角落叠放着的几本书上边印着些指痕,炎晗拿起来翻了两页无奈的笑了,原来都是些淫诗浪词,市井小说,有的还配着些图画,简陋的笔锋倒是把该表达的都表达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