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一天的鞭炮已经响彻在城市上空,湛蓝色的晴空上飘着几朵祥和的云彩,预示着新年的吉祥如意,挨家挨户欢度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复式小洋楼在炮竹声的此消彼长之中,显得更加寂寞,窗明几净的客厅不像其他人家亲朋满座,只有两道孤单的影子透过窗户向着外面无助地张望。
宿寄国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愤,第十五次拿起固话话筒,倒背如流地拨出了宿铮的手机号码,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啪——”气愤难消地摔下话筒,身为老子的人被儿子不接电话这个举动气的不轻撄。
“爸,你暂时别打了,我估计宿铮跟陆杨青吵架了。”哪有吵了架的人心情还明朗的,宿铮不接电话也实在情有可原。
看着她爸爸焦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宿琪只盼着陆安森能快些儿到家。
说好早晨从山东出发的男人,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一点,人也还是没有回来。
会不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呢偿?
宿琪最终忍不住地拿起了手机,按下陆安森的号码,等待嘟音结束掉,然后传来他熟悉亲切的嗓音,但是这通电话最终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怎么人人都不接电话。
宿琪也有些儿着急起来,原地不断地踱步,视线一直放在家门口的那条马路上。
如果陆安森回来,一定会从计程车上下来,她能第一时间打开门出去迎接他。
“那个陆杨青,是不是作风有问题?”
亲眼目睹到她是如何和一个男人在上午并肩走出酒店的,宿寄国对儿子喜欢着的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感。
宿琪没有回答她爸爸的这个问题,导致她爸爸越加的烦躁,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陆杨青那暴露的穿衣打扮,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背着他的儿子和别的男人去过了酒店,宿寄国整个人和吞下了一只苍蝇没有区别。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可惜他那个儿子,可恶到打了十几遍电话,却始终置之不理。
“琪琪,我去趟安森那边的公寓,你在家等消息。”按捺不住的宿寄国最终拿起外套,准备亲自去一趟宿铮现在住的地方。
宿琪赞同地向宿寄国点了点头,却也提醒她爸爸不要说些难听的话,一切等宿铮心情平复下来再同他仔细地讲,现在他和陆杨青的情况没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宿寄国听从了女儿的意见,穿上外套换上鞋子,便匆匆地打开门走到了家门外,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着一辆死等都等不来的计程车。
好好的一个除夕夜,原本父女俩计划着张罗一桌子菜,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开心心地团个年,却被半路上碰到的陆杨青和那个陌生男子破坏的干干净净。
宿铮一定是有了什么事,否则不会一直不接电话。
宿琪陪着宿寄国站在马路旁边,等车的途中她继续给陆安森打电话,原本不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须臾过后那端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喂?”
宿琪愣怔地回过神,眼睫毛控制不住地眨了眨,随后就问起陆安森现在在哪里。
他道:“我在环湖别墅这边。”
轻飘飘的回答却让宿琪顿时冒出了火,等了一个上午,心也跟着煎熬,不成想这人早已经回来,却把她晾在一边,连一通电话都不知道传给她。
电话那端的人还在说话,宿琪却生气地将通话结束了。
“爸,不用等了,陆安森早就回来了。”明显冒着火气的向着宿寄国抱怨外加叱责,转身便回到了家中。
宿寄国惦记的是宿铮的事,宿琪和陆安森的小矛盾他暂且管不了,只是回了个身交代宿琪把早晨买的菜放进冰箱。
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奔着陆安森的公寓过去了。
宿琪站在落地窗边目睹着宿寄国钻进了计程车,拿了口杯去厨房倒了热开水捧在掌心,稍稍抿了一口,开始将丢在料理台上的那些蔬菜和荤腥拿出来。
整理时蔬和鱼肉的同时,想着陆安森做的这件可恶的事,明知道亲人在等他消息,下了飞机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很难吗?
收拾好厨房,宿琪回到客厅,拿起手机还是忍不住给陆安森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约莫过了个十分钟,陆安森打回了一通电话,对宿琪说中午可能不过去了,有些事情要忙。
“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要忙?”借口找的完全不合理,她自然不会买账:“你是不是跟我哥在一起?”
“我在找他。”
是裴凯去接陆安森的飞机的。
走出机场的陆安森看见了那个穿着短款羽绒服的男人,性格稳重的裴凯在人头攒动的地方也能安静地自成一派,即便在人堆里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机场大厅不允许抽烟,所以他双手置入了裤子口袋。
“阿森。”
陆安森点点头,两人眼神交流过,便径直朝着机场外走去。
和裴凯走出机场,钻进裴凯开来的车中,一边回环湖别墅一边说事情。
裴凯昨天晚上带着公寓的钥匙和宿铮碰了一面,打开公寓大门,很容易就能看见地板上清晰的鞋印,鞋子码数很大,必然是属于男人的。
宿铮看见客厅分布着凌乱不均的鞋印后,径直走去了卧室。
裴凯告诉陆安森,卧室的床很乱,卫生间的垃圾篓里装满了卫生纸。
陆安森当时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降下一点车窗,向着窗外呼吸了一口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