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云泪流满面,她咬着唇,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长姐。”
“唉,唉。”汪氏扑过去,大力的抱住她,“怪长姐,是长姐没有用,没能拉住你的手,让你在外面飘泊无依,受尽苦难。”
姐妹两人抱头痛哭,看的众人心酸不已。
曲悠心里一松,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上前揽住汪漱玉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诱哄,“娘,别难过,找到姨母是好事,我们应该庆祝才是。”
葛长生擦擦眼泪,跟着不住的点头,“对对,王妃说的对,红玉快别哭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曲悠转头,看着憨厚的葛长生,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娘亲跟姨母已经相认,姨夫还叫我王妃,岂不是折杀晚辈了。”
葛长生一愣,浑浊的眼里闪过诧异,他没想到曲悠居然如此明辨事理,即便当了王妃也依旧没有忘本。
“对,小悠说的对。”汪氏(汪漱玉)擦干眼泪,转身笑着点头。
曲悠歪头一笑,朝葛家众人的方向福身,“曲悠拜见姨父,姨母,两位表哥。”
“奴婢们,见过姨太太,姨姥爷,表少爷。”丫头们盈盈下拜。
“哎,哎……”葛长生抬手虚扶。
葛家兄弟‘嘿嘿’一笑,相比葛长生却显得有些拘谨。
“葛大壮拜见姨母,见过表妹。”“葛二亮拜见姨母,见过表妹。”
汪红玉笑的合不拢嘴,她怎么看曲悠怎么欢喜,这是她妹妹的女儿,是她盼了十七年才盼回来的亲人,让她如何不高兴。
“小悠,快来让姨母看看。”汪红玉招手。
曲悠乖巧的上前,伸出小手让汪红玉握住。
“好,跟你娘张的真像。”
汪漱玉抿嘴一笑,“长姐,您是在夸奖自己嘛?”
“我是在夸你。”汪红玉颠怒的瞪了她一眼。
曲悠奇怪的来回看,可却始终没有看出她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她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会伤了汪红玉的自尊,“娘,姨母一看便是富态样,哪像您瘦骨伶仃的。”
汪氏姐妹对望,‘扑哧’大笑出声。
“你姨母跟娘是双生姐妹,如何会有不同模样。你看她眉眼间的神韵,简直跟娘一般无二。”
“你姨母年轻时也是水当当的美人,只不过,常年的劳作……”葛长生插嘴,愧疚的望着葛红玉。
啥玩意,双生姐妹!众人惊讶的瞪着眼,吓得差点摔倒。
艾玛……
曲悠恍若受惊般的捂着胸口,怪不得古人常说,‘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这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居然能把一个美人活生生的割成那样。
姐妹分开十七年,再次相见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二人慢慢的回忆,细细的分享,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时光找回一般。临近晌午,曲悠等人想要告辞,可架不住汪氏的热情,只好点头留了下来。
“你们坐,我是煮饭,一会儿在这里吃可好?”汪红玉说完,双眼询问的看向曲悠。
曲悠微笑,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愿意还是不愿。
“娘……”葛二亮拽了拽汪氏。
汪氏疑惑的扭头,“怎么了?”
葛二亮看了曲悠一眼,压低声音道:“娘,您别光高兴,忘记了表妹的身份,咱家这粗茶淡饭的,哪里会入了她的眼。”
汪氏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心里便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她糯糯唇,重重的一叹,“娘是舍不得你姨母,十七年了,娘日夜都在想她。”说完,泪珠滚落。
葛二亮一窒,眼底有着愧疚,“娘,怪儿子没有本事,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
“瞎说什么,你们好,娘比什么都高兴。”汪氏擦干眼泪,拍了拍葛二亮的肩,转身进了里屋。
汪氏轻声走至墙角边,把堵在墙角的石块挪开,伸手向里一阵翻找,掏出了那个灰黑色的布包。她慢慢地把布包打开,一层又一层,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一锭十两的,两锭五两的,还有几块碎银。她咬牙拿出那块十两的,随后把其他的包好放回去。
“来来来,今天我们吃顿好的,姨母带小悠去那什么‘金玉满堂’。”汪氏走出房间,把十两银子豪气的放在桌上。
“扑哧……”代柔喷笑。
曲悠冷眼扫过去,顿时把她吓得禁声。
“那……是不是不够啊?”汪氏表情讪讪的,原本高兴的胖脸上闪过尴尬。
汪漱玉起身,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长姐,你不用这样,我是您的亲妹妹,你干嘛弄的跟客人一样呢。”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
汪红玉转身,轻轻的给她顺着背,“长姐没本事,你我姐妹十七年未见,长姐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汪漱玉嚎啕大哭,她紧紧的抱着汪红玉,好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想要把这些年的不平通通发泄出来。
“回去府里领罚,杖责二十,罚俸一月。”曲悠脸色阴沉的开口。
代柔一愣,‘噗通’跪了下去,“是,奴婢知罪。”
曲悠没有回头,任由代柔跪在地上。她起身走至汪红玉,“姨母莫要多心,这丫头我已教训,回去定当重罚。”
汪红玉抹了把泪,转头怜惜的看着代柔,“可怜这姑娘,因我而受累,不如……”
曲悠摇头,目光坚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汪氏糯糯嘴,看向代柔的目光里充满了歉意。
“姨太太,奴婢鲁莽冲撞了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