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到了极致。最后苏任来了,她才把章盖了,关长德走时面上不显,可心里大概是十分轻视她的,又暗暗对苏任有几分微辞,以为他以已挟以自重,恐怕之后会有不少动作。

这于苏任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

苏任听得默然。

他虽然觉得太后说得有道理,但前朝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是呢,话说回来,前朝也没有一任皇帝是被抱着上朝的。论起来太后出宫也并不违制,四处走走更不违法。名义上可以代皇帝南巡,以现在的形势也并不突兀。

不过安危却是大事。苏任皱眉“但现在皇帝年幼,恐怕也未必没有居心不良者。”先皇还有好几个兄弟呢。虽然一向以来没有存在感,可你知道人家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到时候万一太后有个好歹,也难免没有人趁虚而入。之前说要抱帝入朝,内侍都拿出来提了,却没有人提各个王爷,就是知道,这些人绝对不能放进来,否则无异引狼入室。在整个过程中,几个大臣子相互之间出奇地容易妥协,就是因为是太后总比是那些王爷好。也害怕内朝动荡了,这些人还会来钻空子。万一皇帝搞没了,自己猴把戏玩掉了,站的地方都没了更惶论其它。于是各退一步罢了。

齐田并不动容,只说:“身在这个位子,只要活着就难免会有危险,难道一世都缩而不动,什么事都不做?再说,我以为自己还有些自保的本事。”她那些课也不是白上的。现在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苏任也无话可说。

不过想想,太后若真有意,也只有现在动才是最好的时机。等时局再稳固些,朝上的形势便又不一样了。趁乱干成几件事,竖起威信展一展手段,也大有益处。起码别人不敢随便糊弄你。哪怕这件事以太后的智慧拿不下来,但太后身边还有自己呢。

而太后有这样的心志,他也十分感慨。不过想想,皇后本来就是胸怀心志都与人不同的人。

这才点了头。

但这里才定下来,结果下午便来了奏报,有个巡监在偏洲地界死了。

那个巡监还是与苏任同期的仕子,两个人私交颇重。听说偏洲的事,开玩笑说给苏任打一打前锋,试一试路,这才过去。结果却没想到人就没在那里。

便是苏任这样的人,也有了怒容,原本要等太后代皇帝南巡,现在却是等不得了。他们已经胆大至此,等到南巡的时候许多事都要遮掩过去,到时候或者也能查办,结果也是一样没谁跑得掉,但其中有多少人难得公道却难说了。案子破了,正义却不能被伸张的,他已经见得不少。原以为先皇一死,自己凭一已之力多少能给这世间些公道了,断不肯在第一件事上就要妥协。

等他到了宣室,却吃了一惊。

齐田穿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头发束起来,远看英姿飒爽。见到他来,转身说“我已经听何大人说了。我们等不得南巡了,即刻就走。”把手里的长剑佩在腰间。

阿绍连忙拿了大斗篷来给齐田,她自己也是要去的样子。

何并吉明明是个青年,却一脸胡子巴渣,见到苏任来,也不客气“苏大人就留守在皇帝身边吧。对于这些大臣子,苏大人总比我拿手些。我斗胆,陪太后往偏洲去。叫太后看看这天下是什么模样了。”说着这话,还是有些义愤的。

他被贬了都城治官这一职之后,做的便是巡监。别看巡监是个好职位,那也要看巡的是哪一块地方。他这二年下来,见得事情多了,不复以往的稚气,手段也一向厉害,最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不过不得楚则居的喜欢,常常被痛斥。所以官途坎坷不得志。还因此被其它同僚嘲笑。

此次扶摇直上成了辅臣,到是叫那些人闭了嘴,可他自己过惯了‘前线’的日子,却不大习惯天天坐在案几后面。这次一听同科的事,便立刻往太后这里来了。

齐田着人把幼帝抱来,塞到苏任手里“皇帝和公主便托付给你了。”后宫的事他是管不到的,齐田也一时没有抽出手来,现在便把静公主都移到宣室的侧殿来暂居了。以防自己人不在,后头那些女人再生什么妖蛾子。那边的事暂时放任,只等她把这件事平了,再去收整。

苏任抱了孩子,心里免不得涌起被信重的热意。郑重道“太后娘娘放心。”

不过苏任叫别人放心,自己却不怎么放心。不放心很大程度是因为不知道齐田生存能力到底有多强悍。

但哪怕不放心,可想想现在也只有这样是最稳当的。私服不比官而堂皇的南巡能把折子与各地奏报送到队伍中去,必须得有人在宫中坐镇才行。

齐田装扮好,便带了大斗篷和何并吉一道出去。走到宫门外正要上马,就听到宫门有人在叫嚷,说自己是寿太后的娘家人,寿太后小时候要不是自己都活不下去,现在怕已经不知道仙游到哪去了。一定要进宫见太后。

齐田觉得这声音熟悉。过去看,不是钱得利是哪个!

这个老家伙,还是一身妇人打扮,扭头见到她是一身便服,也不出声,嘿嘿笑地跟着走到僻静处,等她屏退了其它人,才嗷地嚎起来“我还以为您不在了呢。您怎么就这么虎啊!说杀就杀了!”

他还以为怎么也要个三五年才会动手。没想到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说皇帝被宠妃杀了。

他听了这消息一想,这不能啊,事情不该是这个走向,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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