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时,椿便说周家的事。珍娘与何并吉成了亲,不过何并吉把自己的府邸卖了,搬到珍娘这里来。到不是另的原因,只是他那府邸也就是个空壳子,若要久住,什么都要置办,珍娘那里都是按她的喜好办的,又是经年慢慢修整起来,那几棵好树,他很喜欢,但也不好移动。这宅子若弃之不用或卖于他人都有些可惜。

不过他老娘真是要哭死了,从老家跑来上门要吊死,说自己生养了个儿子,却是给人家上门做儿子去了。

只是初时天天哭。可在都城住了一段却到不闹了。打算就在都城住下,等珍娘孩子生下来帮忙照看。问清楚,原来是不想回老家被何并吉的阿奶磋磨了。

她这么大年纪的人,在老家三不五十就要被何家阿奶教训一顿。又因为娘家以为女儿家嫁了就是别家的人,别人该打就打,该骂也不万不必客气。所以并不十分维护她,还以她教不好儿子活该受训为由,督促她若是想轻省些正经的是快到都城来把儿子搬回正轨去。所以她才来的。

老家的事珍娘一听却是十分不平,何并吉的母亲在那里哭诉,本意是叫儿子知道自己的不易,要体谅她,听她的话。珍娘却边听着边与她一道骂起周家阿奶来了。“这到也是奇怪,儿子教得好了,便是一家人养得好,儿子不如意了,却是做娘一个的错。未必也太霸道些。”

又说何并吉的爹,怎么竟这样不知体谅人,自己夫人受这样的苦,却也不维护一二,叫何并吉来听,你看你娘多受气!

虽然做婆婆虽然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哪里怪怪的,又觉得儿子未免也太没骨气,真正是夫纲不振。但嘴上怪珍娘对长辈不敬,心里末约是畅快的。觉得媳妇是向着自己的。竟有些心酸。家里也不向着自己,媳妇却来贴心。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一段时间,又见多了都城的风貌,发现女子竟过得这样畅快,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却还不能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便一边怨怪都城女子不知礼仪,一边又不提要回去的事了。

但在家里可真是勤勉。虽然时不时要闹一回上吊,死活要儿子搬,可照顾起珍娘的前婆母来却也没有半点不尽心的。管束下仆,管理内务,省了珍娘许多力气,安心待产去了。她但有哪天要闹起来,家里人便也由她去,配合着演上一场,反正不过片刻又好了。

“日前见着,那老夫人满脸红光呢。一面说埋怨儿子不听话,可若有人对珍娘有半点不周道,一定是要帮着讨回来的。”椿笑。说起珍娘与她婆婆只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相处之道。珍娘前二年头胎生了个女儿,她一开始也抱怨。可后来又成天当成宝贝蛋不肯脱手,走到哪里都要自夸孙女儿聪慧又长得好。将来有大出息,给长公主做女官也做得。还张罗起来,叫何并吉仍把他那旧宅子修整起来。将来不愿意让孙女儿回老家过日子,说老家太偏远了,嫁娶难免受气,还是都城好。”

齐田也笑。观念一时难变,可人总想过得好些是本能。虽然也有些异类,可疼惜着自己儿女,想自己儿女过得好些也是大数。

说罢又说阿丑。成了亲,女家就是田老夫人那边的族亲。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孩子,可也过得融洽得很。现在在徐鳞身边做事。因为要入仕,所以取了大名晟直。是田氏取的。田氏私下与椿叹息,说他聪明大胆,但心思也多,希望能是一家兴盛之始在世间能直道而行坦然无愧。

李氏那里也做得好,国中虽然也有了别的印书厂,可并不许私印,也没甚乱相。阿舅的儿子叫存志的,早就说了亲。不过无意为官场那些事,跟着长公主那里去,想做海外国的买卖。

两个人说着话,在喧闹的街头慢慢走着,没几步就见到街角有匹马过来了。齐田停下步子眯眼看去,问“是不是阿丑?”

青年从马上下来,与她见礼“白日里就听闻娘娘醒转,陪了陛下往内宫去,却未得见。说娘娘往宫外来了。原来是在这里。”

齐田掩饰“走着走着便到这里来。”不过赞叹,阿丑已经这么大了。看不起小时候是个肉团,也没有年纪较轻的时候那种稚嫩。长成了个沉稳的大人。说话的声音也更浑厚。

原还想跟他说一会儿话,可他好像话很少,头垂着恭敬敛言。

齐田虽然很是想念他和田氏,也只好算了。分了一棵糖人给他“拿着吃。”走时想着另找机会再跟他说话。再请他那新妇入宫好好看看。

走远了椿回头,阿丑拿着糖人还站在原处。

回宫时幼帝已经等了半天。

一个人站在宫道上面张望,踱着步子,怕她在外面有甚么不好,不停地问长贵“怎么还不回转?”想叫卫军去寻来。又问“御医可说了什么?”

长贵摇头“不曾,只说没甚么大事。”齐田说了,这些事人力不可及,不提她到还轻松些,打趣说,一提,每个人都像椿一样,她没病死也要被烦死。所以不向皇帝提。

幼帝松口气,想想“哎呀!快叫人给长姐送信去。说母母醒转了。”竟把长姐给忘了。

长贵笑“一早就着人去了。”不过试探着问“娘娘受天之庇护,容貌未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心怀不轨,存心诟病。”说着一副十分忧愁的样子。

幼帝不以为然“你也说,是受天庇护了。这是吉兆,又有早年死而复生的事在,才有偏洲案破,举国安宁,这正是天佑我大宁。谁若要在这个上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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