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山河倒流——只要她轻轻一笑,就能有人为她拱手奉上。

穆梵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身冷渣子,谁靠近都能被冻的一身寒气的小姑娘,她的笑,可以比真理更加能令人铭刻于心,也可以比真理更加的令人觉得有意义。

接着,便是她笑着开口念出了药方:“一钱当归,一钱红豆。三钱莲子,三钱薄荷。煎之一日三饮,娘娘便能痊愈了。”

舒景岚在她说完药方后就捏紧了手指。

舒家书香门第,虽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冒言,但是身为曾也母仪天下风华一朝的皇太后而言,怎么也不可能是胸无点墨只有容貌可看的肤浅女子。

她看向迟墨。

迟墨的表情淡淡的,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开出的药方有什么差错。

舒景岚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突然开口问道:“可是他教你这么说的?”

这一个他指的是谁,舒景岚自己知道,迟墨知道,穆梵也知道。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反过来,美人亦是。

难怪小皇帝提及师父时,语焉不详。

这么一场宫廷秘辛,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这皇太后分明是对唐淮墨有着为外人所不足道也的情谊,故而装病广告天下,逼得师父现身与她再见一面。

只是没想到,师父没来,反而是来了她与南久卿——想必这也正中小皇帝的下怀。只是难为了他们骑虎难下了。

迟墨摇摇头,“并非。”

唐淮墨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事实上,迟墨觉得他是故意避开有关舒景岚的一切听闻。

只听得这两个字,舒景岚就像松散了浑身的力道一般,任由自己向后靠去,枕在身后铺着的罗衾玉枕上。

迟墨向她告退,又说:“民女明日依然会来。”

这句话由舒景岚听来已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她气急而笑,“还来做什么。”

“陛下有言,命民女侍在太后身边,直到太后娘娘病愈为止。”

其实小皇帝并没有这么说。

但现在已经不是小皇帝有没有这么说的问题了。她的师父都已经被牵扯进去了,若不做些什么岂非是让师父陷入危险之中——毕竟这位太后可是连为了见他都使出了装病这种法子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摆平太医院的那一群御医,让他们束手无策只说毫无办法的。

迟墨沉了沉眸子,退回南久卿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行礼道:“民女告退。”

方才一直都装着背景的南久卿也后知后觉地跟着她一起行礼,依样画葫芦。

穆梵也说:“奴婢送迟姑娘和南公子去御书房。”

说出这样的话,太后也就没办法再把他们两个扣下来了,只能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而在御书房的时候小皇帝一本正经的板起脸,问起了太后的情况。

迟墨心下叹了口气,低着头一言不发。

云锦黎那张仿佛未张开的脸上露出了与天真相对的忧虑的表情,“莫非是母后她——”

迟墨知道他接下去想说的是什么。

她摇头。

“既然不是母后病入膏肓,那么迟姑娘为何一脸凝重。”

迟墨抬头看他,“陛下真的想知道?”

“自然。”

试问天下有哪个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如何了。

“那请陛下屏退左右。”

闻言,云锦黎看了她一眼。

然而迟墨却是泠泠地站在那里,眼神不躲不闪,不避分毫。

于是云锦黎只好屏退了左右。

穆梵和南久卿都退下了。

接着,便听迟墨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无药可医。”

“这开的是哪里来的方子。”

“自然是医太后的方子。”

“我又是什么病。”

“相思病。”

她慢悠悠的又跟了一句,“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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