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一边想着‘好极了’,一边在咬牙切齿。这些人简直‘太好了’,抓小孩也便罢了,竟然还抓了她家祐樘。

不知道她家祐樘每一世身体都不太好么,受得了这么辛苦么。

再仔细一瞧,这间屋子看着大,但只摆了两张床而以。待遇感觉上很好,但再看那两张床随意丢在地上,没有帘子,甚至没有软软的被褥。岑夏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身体不好,他们竟然让你直接睡床板?”

朱祐樘微微一愣,很想知道自己何时身体不好了。但瞧着女孩儿气愤得发红的脸颊,却又沉默的默认了这一说法。

他知道她其实是个姑娘。

哪怕穿着身小子的衣裳,但这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朱祐樘想着,明明以往并没有这么明察秋毫的。或许是这小姑娘长得太好看,太精致,所以他才能瞧出来的。而且非但瞧出来了,还罕见的发春了。

自被抓到这里来,朱祐樘的心中第一次觉得有些甜丝丝的。

但马上的,他又笑不出来了。

他宁愿不会遇到她,也不愿意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相遇。朱祐樘叹了口气,又觉得这很容易传达给身边的人一种消急的情绪。于是又道:“你别担心,我这两日打探到好多消息,也悄悄看过地形,找好机会,我们能逃出去的。”

岑夏说:“我不担心,我就是来救人的。”

当然,能遇到你,是意外之喜。

岑夏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得朱祐樘又是心中一软。少女的声音清脆响亮,透着股子让人着迷的自信。不由自主的,朱祐樘便听见自己笑着说:“那我就拜托你了,可一定要把我救出去。”

岑夏点了点头,半点儿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多少世了,在其他方面朱祐樘堪称完美,唯独在武功上差她太多。哪怕见识和境见不低,因着身体的原因,和时间终究不充足,没有一世成为了高手。最多的一次,也只是二流顶尖,那还不是小时候。

所以这个年纪,合该是她保护他,也没谁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到她的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岑夏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丝软甲递了过去,“你先把这个穿上,以策安全。”

朱祐樘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姑娘竟然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而且两人刚刚相见,对方就肯让给他穿。但他怎么能要,朱祐樘赶紧推回去,“还是你穿上吧,我个子比你大……”

“少废话,让你穿就穿。”岑夏将金丝软甲推过去道:“我自己也有。”

朱祐樘不太相信的问:“真有?”

“当然。”岑夏顺手撩开衣衫给他看,这哪里有假的。她自己倒是不想穿,苏云却不干,于是便一直这么穿下来了。

朱祐樘瞧见她是真有,竟有一瞬信了这姑娘是真进来救人的。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迅速的将自己这两日收集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再有金丝软甲护体,他们逃出去的几率十分的大。

“快穿!”岑夏催促道。

朱祐樘四处扫视了一眼,想找个起码能摭人的地方。然而他们呆的这屋子着实空得很,根本没什么地方能避一避。别说旁的,就是连张桌子都没有,总不能把床立起来吧。但不挡点什么,在女孩子面前……

金丝软甲是内衣式的,他就是想往外面穿也穿不上,只能先脱。

朱祐樘为难的看着岑夏,想让她掉过头避避也行。

但岑夏完全没感应到他要说的话,毕竟两人几世的夫妻了,哪里没见过。要换成旁人,岑夏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偏生这是朱祐樘,所以她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这小子红着脸,实在不好意思的提醒,“我要换衣服了。”

岑夏‘哦’了一声,紧接着才恍然大悟,就那么掉过了头。

心中还想着,害羞什么,也就是你现在没记忆,要是记得往事,肯定早大大方方的换了。

朱祐樘一直等到换完衣服,脸都是红的。反倒是岑夏,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还逗他,“换完了没啊,我要回头啦!”

逗完了又在那里哈哈大笑。

……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出去‘干活’了,所以并没有人来管他们大声笑闹。岑夏耳聪目明,自是听到其实还有几个人负责看着他们的。但那些人正凑在一起打牌赌钱,似乎只要人不跑了,旁的他们都不管。

像是岑夏隔壁屋子里面,几个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响亮,半晌也没见人来查个究竟。

似乎只要人活着,没跑了,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岑夏眼睛一眨,当即高声呼,“来人哪,死人啦,好可怕,都是血!”

朱祐樘:“……”

他一时险些不知要做何表情,最终也只能崩着一张脸,小大人似的端坐在那里。岑夏喊得凄厉,眉眼却是笑得弯弯的。朱祐樘坐在那里瞧着,竟不由愣了愣神。心道:“这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

这边一喊,负责看守的几个人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怒道:“这些小不点,又出幺蛾子。”

“去看看吧,好像是天字号传出来的。”有一人道。

当即,那几人似乎沉默了一瞬,分出两人过来查看。剩下的人则忧心道:“那可是这一匹中最好的苗子,可万万不能出事。”甚至已经给他们两人一间的‘极好’待遇了,谁料到还是不太平。

“怕什么,提前见见血也没什么不好,早晚都有这一糟。”

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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