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劈了,勉强唱过之后赶紧起身行礼。

不料皇帝又开口了:“陆家的小阿颜,你唱的曲儿是谁写的词啊?”

这是诚心要跟自己过不去啊!陆欢颜咬着后槽牙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女自己写的。”

皇帝笑道:“这词曲明明都是平和舒缓且有些佳节味道的,怎么朕听你唱着反倒生出了几分别离伤感的意思来?”

我叉叉你个圈圈啊!陆欢颜心里乱骂,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惶恐的神色:“臣女唱的不好,污了圣听,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朕就是觉着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陆欢颜呆呆抬头,这会自己应该说啥?

回答一:没有心事,皇帝你想多了。结果:皇帝的话都敢质疑,活腻了吧?

回答二:有心事啊,我想师父。你师父谁啊?结果:你做那么多事把皇帝早得罪了知道不,活腻了吧?

所以,陆欢颜简直无言以对好嘛!

可是皇帝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时间过得好慢啊,陆欢颜感觉快要撑不住了,终于扯了扯唇角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只是想到曾经离家的日子,心里有些惶惑罢了。皇上洞察秋毫,于音律一途的造诣臣女望尘莫及,臣女钦佩之至!”说着便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在抬起头,陆欢颜脸上满满都是崇敬濡慕的神色,看的皇帝一愣,笑道:“哈哈,竟能从只言片语之中窥见朕对音律的喜好,陆爱卿,你这女儿果然出色!”

皇帝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是极其喜爱音律的,只不过当时的皇帝认为这些都是偏门,觉得皇子们应该在正道上用心。

所以他从未对人提起过自己的这点爱好,虽然他真的在音律一途上极有天分,但想当皇帝的心胜过了一切。

陆欢颜情急之中想到的应对之语,却无意间戳中了皇帝尘封已久的心事。

能被人发现自己的优点,皇帝还是很开心的。

陆欢颜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再一次快步上前的陆平川,心里想的却是,能不能找个时间把皇帝掐死算了?

陆平川好歹应付了皇帝,也想着赶紧把闺女领下去算了,谁知道蕙贵妃好巧不巧地开了口。

“陛下,宁安县主容貌出色,气度举止端庄大气,才情也是一流的,臣妾瞧着喜欢得很呢!”

拜托,你还是讨厌我吧!陆欢颜心里抽抽。

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蕙贵妃:“爱妃真是有眼光,朕瞧着这丫头也十分亲切呢。”

得了吧你!

“陛下,臣妾想着,宁安县主这么出色,出身又是极好的。”蕙贵妃娇笑着依偎在皇帝身上,“您看几位皇子的终身大事可还都悬着呢。”

皇帝看了身边一直木头似的皇后一眼,不动声色地从蕙贵妃手里抽出自己有些发麻的胳膊,道:“皇后今日安静得很,可是有什么心事?”

皇后猛然回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方才围绕陆欢颜的对话一般,茫然地看了皇帝一眼,笑道:“皇上说什么呢,臣妾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今儿下午吃点心积了点食,现在胃里有些堵罢了。”

皇上挑眉,握了握皇后的手,闻声道:“原来如此,既然皇后不舒服,那就先回宫休息。晚上朕再去坤宁宫瞧你。”

皇后感激一笑:“皇上,今日中秋大宴,又有太后出席,臣妾怎么好先行离去。皇上放心吧,臣妾缓一缓就好了。”

皇上点点头,也不再强求,便转了话题道:“适才蕙儿提到的事,朕也觉得不错,皇后以为呢?”

皇后一滞,她刚才神思不属,根本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这会也没法问,只笑道:“皇上觉得好,那就是好的。”

听皇后说了这句,太子先急了,眼睛直直地望向皇后,似乎想提醒她什么,可是皇后确实一头雾水,只好垂了头装没瞧见。

皇上显然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又追问了一句得到确认,这才转头对陆平川道:“陆爱卿,可想过跟朕做亲家?”

陆平川心里哀嚎,乖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蕙贵妃,显你能是吧?哼哼,你给老子等着!

可是皇帝的问话不能不回答,陆平川诚惶诚恐地拜道:“皇上莫要开微臣玩笑,微臣就阿颜这一个闺女,她自有体弱多病,在乡下养了十年这才接回京。微臣十年未尽父亲的责任,莫说她如今尚未及笄,便是及笄了,臣想要多留闺女几年。”

陆欢颜偷偷瞧了一眼北堂曜,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仿佛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要跳起来护食的豹子一般,心里便是一暖。

又听皇帝道:“你的心情朕能理解,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总不是拖一拖便能解决的。”

陆平川还待要说话,却见休屠哲哲站了起来,对皇帝拱手道:“大历皇帝陛下,哲哲方才听了这位陆小姐弹奏的曲子,心中甚是感动,哲哲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历皇帝陛下可否答应?”

“既然是不情之请,不要开口才是。”北堂曜依旧坐在原处,手中却是端着一只白玉酒杯,边喝边道,“休屠王子不是咱们大历人,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君子不强人所难。所以,本王教教你,不情之请这种事,还是莫要开口为妙。否则……”

“否则如何?”休屠哲哲侧转身来,邪邪一笑,“豫王还请赐教。”

“否则啊,说不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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