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梁英杰对杨琳说:“关系到孩子的终身幸福,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杨琳倚着床头看书,头都没抬:“怎么不好?相亲不也是人安排的吗?咱俩不也是相亲认识的吗?这不也恩恩爱爱地过了大半辈子?还生了个那么帅的大儿子!”

梁英杰上了床,挨着妻子躺下,说:“他们这代人能和咱们比吗?他们讲究自我,要自由要民主,既要成长的陪伴又要独立的空间,管少了没尽到责任,管多了又侵犯隐私,做孩子难,当家长更难。再说,相亲和结婚是两码事,你们上来就非要两个孩子结婚,是不是不太妥当?”

杨琳调暗了床头灯,说:“现在的年轻人又忙又懒,交际圈子还小,真正自由恋爱的有多少?大多数还不是靠人介绍?别人介绍的能有咱们两家这么知根知底?先结婚再恋爱过得和和美美的例子比比皆是,爱得死去活来谈了七八年结不成婚的也不少,凡事都不能太绝对。扬扬和峰峰这次回国又不打算再走,更多的精力都要投入到工作中,哪儿还有多余的心思搞对象?结了婚,每□□夕相处,更容易培养感情。”

梁英杰不再说话,又把床头灯调亮了些。

杨琳看了会儿相伴二十多年的丈夫,书页折了个角,放到床头柜上,幽幽道:“老梁,扬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这孩子,说好听点叫阳光开朗不拘小节,其实就是没心没肺又傻又二。也怪我,你常年出差,家里就我跟儿子,我这只老母鸡啊,把小鸡崽子保护得太好了,从小到大,衣食住行上学工作哪样不是我为他操碎心。我之所以同意他出国留学,也是想借机好好锻炼锻炼他,效果还算显著,起码生活自理没问题。咱儿子最大的问题不是饿不死,而是长不大!”

梁英杰听完,沉默半响,忽地攥紧爱人的手,由衷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杨琳反握梁英杰的手,咳了一声:“辛苦什么,人是我要嫁的,孩子是我要生的,那会儿你出门在外,我就一门心思想着无论如何也得给你带好儿子。扬扬这样的性格呢,有好有坏,坏的咱也就不提了,入了社会,碰了钉子,他自然懂得要怎么改,这会儿磨破嘴皮子也白费。工作方面咱不干涉,干好干坏只要上进总有活儿干,婚姻可不同,对的人错的人差别大了去。就咱儿子这样儿的,得找个包容心大的,责任心强的,懂得退让,还得会照顾人的。本来呢,我还愁,现在的小姑娘个顶个的娇气金贵,咱家小公举搞不好得弄个姐弟恋。哪成想,有生之年同性婚姻合法了,这下,李家的小子再合适不过了。”

梁英杰护犊子:“咱家小公举怎么了?我瞅着挺好,将来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好好好,咱家小公举哪儿都好。”杨琳不和他计较。“谁家的爸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程峰十六岁出国,在国外这些年,不但不用家大人操心,还早早就经济独立了,这孩子,从小说话办事儿就稳当,四五岁那会儿被扬扬欺负就懂得让着弟弟,多难得的好孩子。”

梁英杰被她说得有些动摇,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在理,问题是,两个孩子没感觉,强行拉郎配也忒不像话。”

“你怎么知道两人就一准没感觉?见都还没见过呢。”杨琳拿过手机,塞给梁英杰。“老梁,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好好看看。”

梁英杰坐起来,戴上花镜,盯着手机屏幕,仔细阅读新婚姻法关于同性结婚的条例。

同性婚姻合法不久,相关的法规暂时并列在新婚姻法里,根据法律规定,同性婚姻存在长达六个月的试婚期,试婚期内的夫夫或妇妇享受且履行正式婚姻所赋予的权利和义务。

试婚期结束后,情投意合的双方可以自愿换成正式的结婚证,磨合不畅的双方可以选择结束同居试婚关系,该行为记录在册,却不计入个人档案。

同性婚姻合法衍生出许多关于社会lún_lǐ道德的问题,为了平衡各方关系,出台此项举措,日后随着形势的发展还会做出相应变化。

梁英杰的担忧就在于此,万一两个孩子迫于压力或出于孝心同意结婚,将来磨合不好要离婚,尽管两家人撕破脸皮的可能性极低,可在老辈儿人看来,背负着离过婚的案底是很难再找到好对象的。

顾虑消除,梁英杰把手机还给杨琳说:“不管怎样,还是应当尊重孩子的个人意愿。”

同样的夜晚,李泽洲对程蔓说:“你们这样在新时代搞包办婚姻是不是不太好?”

程蔓涂完晚间保湿霜,双手啪啪啪地拍打脸颊,说话自带回音:“什么包办婚姻?说得这么难听。你还瞧不起包办婚姻,过去包办的婚姻对对儿都是白头到老,现在自由恋爱的都过不到孩子百岁。严格意义上说,咱俩也算包办婚姻,要不是我爸跟你爸是老战友,死活要亲上加亲,你看得上我?早跟那当人体模特的小妖精天涯海角了。还能跟我凑合这么多年?生出这么棒的儿子来。”

李泽洲转着两颗文玩核桃,喝了口安神茶,说:“故意抬扛是不是?年轻时那点糟心事儿你得记一辈子。”

程蔓拍完脸,扭头瞪他:“我得记三辈子!峰峰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他几斤几两我这个当妈的能不清楚?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有什么心里话不爱跟人说。他这种性格,说好听点叫成熟稳重,说白了就是又闷又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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