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扬向后躲,又不开心了:“你是不是每天不占我便宜就活不下去?随便捏我脸,你不是灰太狼,你是老sè_láng。”

李程峰定定地注视着梁君扬的双眼,那对如墨的眼球映着他深邃的面容,他喜欢梁君扬的直率坦诚和爱憎分明。他的感情世界单纯又干脆,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吼,情绪外露不加掩饰,像一颗澄清透明的水晶球,被人易如反掌地一眼看个通透。

他妄图梁君扬可以一直保持如同孩童般的心性,但他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经过社会的历练,人情冷暖的体验,他势必会越来越熟练地掌控情绪,收敛天性,在生活里担任的各种角色中自如转换。

这是每个人必然要经历的成长,李程峰自知不可抗拒,他只是希望即便岁月无情流逝,无论何时,梁君扬在他面前都可以像现在这样毫无顾虑地表达情绪,他想梁君扬能够永远无忧无虑地活着,他像一颗大太阳,在梁君扬身边洒满阳光,照亮他前行的人生道路,遮住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黑暗。

这条路太宽太长,或许他照不到很远也遮不住全部,但他会竭尽所能不离不弃。

梁君扬被他看得不自在,扯过被子说:“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李程峰拿下颈椎按摩器说:“这么早睡?睡得着吗?还不是在被子里偷偷玩手机。”

梁君扬说:“我不玩手机,没人陪我玩。”

李程峰说:“不如咱们去玩游戏。”

梁君扬自觉性颇高地否决:“不,玩起来就没完没了舍不得停下,我明早肯定会懒床,你保准又要用打屁屁这招叫醒我,你少套路我,我懂。”

李程峰嗤笑:“打屁屁都叫不醒你,还好意思说。”

梁君扬没好气:“所以我才不玩,你想玩自己去玩。”

李程峰站起来要走不走,欲擒故纵:“行,那我自己去玩,你好好睡觉。哎?好像出了个新副本,场景那个华丽,那大瀑布,哗哗的,还有boss那个可爱,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据说被打倒后还会变身,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呢?”

自小到大沉迷动画片不可自拔的梁君扬被他夸张的描述弄得心神向往,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抵不住诱惑,吭吭唧唧地反口:“那什么,我觉得吧要是多上几遍闹表,我也起得来。”

目的达到,李程峰心中偷笑,面上冷峻:“提前说好,大晚上的不许吃零食。”

说好刷个新副本就睡,结果玩着玩着就玩到过了零点才上床,转天的打屁屁必不可少。

周三李程峰加班买了外卖回家,在玄关就听到梁君扬哈哈哈的缺心少肺的笑声,把外卖放在餐桌上,走到客厅就见梁君扬歪在沙发里看电视节目,茶几上是零零散散的小面包空袋。

李程峰表扬他:“今天表现不错,没吃零食,面包也没吃几个。”

梁君扬担任导演助理后工作量有减无增,工作内容更贴近所学专业。

他在剧组正在排练一部名叫《三叔》的话剧,该剧主要讲述八十年代末某户平凡人家的第三个儿子在改革开放的巨潮中关于事业、亲情和爱情的跌宕起伏。

剧本资深编剧亲自操刀,主线脉络清晰,参演的主要演员也都是剧团的骨干,由于不是重点项目,暂定元旦排期演出,排练时限充裕,所以集中于白天排剧,甚少加班。

导演助理有两名,除了他还有个跟李导搭档了两年的师姐,师姐人美心善,性格随和,共事了两天话题也聊得渐多,说到家里住哪儿,恰巧两人离得很近。

在热心肠师姐的盛情提议之下,梁君扬现在每天都搭乘师姐的顺风车下班,按照公里数支付相应的油钱,梁君扬坚持多付钱,师姐推辞不下,每次都给他停在家门口。

李程峰把师姐的情况查个底掉儿,确保梁君扬的安全,这才放心,卸了重任恢复每天加班的常态。

梁君扬下班早也要等李程峰回来一块儿吃晚饭,他做的菜实在难以下咽,两人轮流买外卖或去各自妈妈家拿白食儿,要是李程峰按时下班,两人还会一起做饭。

梁君扬按了暂停键,收拾了面包袋,起身问:“你买了什么?你快换衣服,我去热饭。”

李程峰走向楼梯,说:“我买了什锦炒饭和卤味儿,热好你先吃,我要先去回个邮件。”

梁君扬刚把什锦炒饭倒在微波炉专用器皿里,还没来得及放在旋转工作台上,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李程峰的高嗓门:“扬扬,扬扬,梁君扬,你给我上来!”

“又怎么啦?”梁君扬抽出纸巾边擦手边嘟囔边往楼上走。“天天都要搞事情!”

梁君扬刚到书房门口就觉出李程峰散发出的低气压,地板散落很多凌乱的纸张,上面还有一排排可爱的小脚印,他在门外驻足,吃惊地问:“啊?家里进贼了吗?”

李程峰指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团绒毛,脸色阴沉地问:“这是什么?”

梁君扬诧异地奔过去,蹲在一直小奶狗前面,拍它的脑袋:“梁豆豆,我差点忘了你,你怎么跑楼上来了?不是在拖鞋里睡觉呢吗。”

李程峰还是那个问题:“这是什么?”

梁君扬摸着小奶狗的头顶,转脸对他说:“狗呀,你不认识狗吗?”

李程峰冷声冷色:“我当然认识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只狗会出现在咱们家里?”

梁君扬娓娓道来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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