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护女心切,老王妃怜她苦心,当天挂牌进了皇宫。宣和帝在养心殿暖厢接见了她。“臣妇参见吾皇万岁。”老王妃规行矩步,匍匐行礼,人还未拜倒,就被帝王一把搀了起来:“皇姑无需如此多礼。最近天寒,身体可还受得了?”

他的寒暄极为亲热,亲自扶老王妃坐了,又命人把那一年只产几斤的雀舌沏了。“托陛下的福,还硬朗。”老王妃谢了恩,面色变得凝重:“臣妇今日来,是请罪的。臣妇教导无妨,拙孙女蠢笨,不堪大用……”

宣和帝一时不知这姑母所指何事。老王妃看他神情,便猜出自己没有来晚。甚好。

“陛下,是臣妇无能,眼看着保不住许家辉煌。颢颢才七岁,这么多年,王府全靠二爷撑持,虽非我亲生,我们却和亲母子无有不同。只可惜我的驸马,孩子,偏偏就那么早去了,舍我这个老骨头……”

她谈及往事,潸然泪下,想到许家忠烈,帝王也动容:“皇姑待我恩准如山,当初若不是您的庇佑,我只怕根本活不到今天。”他连朕都不称,显然是极为亲热。

老王妃拉着帝王的手:“陛下,臣妇也只得一个孙女,哪怕不堪,也是娇生惯养的,她受磋磨,臣妇心痛啊。”

宣和微微惊讶: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位大长公主的尊贵,这大夏还有人敢欺到她头上?这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吗?“何人如此大胆?对许姑娘放肆?”

老王妃轻轻拭泪:“孩儿们拌几句嘴闹个别扭,都是寻常,陛下不必过于介怀。臣妇今日来,是请功的”老人家心里明镜一般,这个帝王是护短的,皇姑虽然是自家人,但儿子可是自己的种。所以不能告状,即便他住持公道,那心里也会不痛快……皇帝若是不痛快了,那北靖王府能痛快?

“拙孙女被人当街侮辱,乃是安荣公主心怀正义,慷慨出手。但她毕竟是女孩儿,臣妇担心有那好事之人,多磨口舌,连累她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陛下乃是慈父,又极开明,安荣若被委屈了,陛下可要好好安抚。”

宣和帝心中瞬间有了个女侠形象,张狂美丽,路见不平就出手!很好,很威风!不愧我皇家一等得意公主!皇帝心中很自豪。她心直口快,得罪人还不知,女孩子当街动手,终究不是体面事,够不上“娴熟贞静”的标准。哎,只怕风评差了她还懵懂无觉。皇帝心里又多分怜惜。不得不说有人特意赶上门来夸自己女儿,这感觉真爽啊。

“皇姑放心,朕不是那狭量的。安荣向来都是好姑娘,从来没让朕失望过。”眼瞧着帝王脸按捺不住得意的笑,老王妃知道事成了。她带着帝王的一筐子安抚话,和送给许紫云的一堆礼物回了王府。

她老人家刚走,二皇子随后就到了。“父皇!”二皇子也顾不得高雅的仪态,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跪到了帝王面前。宣和帝大吃一惊,好歹也是龙种,几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二皇子想到今日大街上出丑,整个人又羞又愧,恨不得找地缝钻了,这让他以后如何在上京行走?

“六妹妹有护驾之功,我们都是捧着爱着的,可她矜功自伐,日渐骄横也是事实。儿臣今日竟然遭她当街羞辱!安荣是妹妹,我自然要让着。只是私心想着这样纵容下去,将来吃亏的还不是六妹妹自己?所以斗胆开口,求陛下提点两句,这也是为了六妹妹好啊。”二皇子一幅仁兄相,怒其不争。

宣和帝有点懵圈:短短时间内,故事扭转的太快,九五之尊有点跟不上了。

“安荣虽然偶尔暴躁,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她,无缘无故羞辱你吗?”宣和帝紧了紧手掌,联系到老皇姑的话,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对啊,安荣是一品公主,打了人也只会被说打的好,值得老皇姑亲自开口,说明被打的那个也相当了不得……除了自己的种,还能有谁?

“陛下明鉴,就在王府外头,她将儿臣踹下了马。”二皇子在皇帝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下,弱弱加了一句:“儿臣原本是奉母妃之命,一番好心去给许家大小姐过生日的。”

宣和帝握了握拳头,胸口憋着气,坐在了龙椅上:你装,你继续装!

“父皇……”

“够了!”宣和帝气得胡子直抖,自己英明神武,德妃公正谨慎,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没担当没修养的货?自己行事不点还告刁状?“朕耳聪目明,普天下都在掌控内,你干了什么说了什么真当朕不知道吗?”

二皇子俊秀的面皮紫涨起来,终于想到自己出言无状:“我,父皇,儿臣那是一时情急,我不是本意……”

看来是承认了?宣和帝抚了抚额头。老皇姑是何等的体贴,明明是自家人横遭侮辱受了委屈,却还进宫来安慰他:哪怕儿子不大灵醒,你还有个一级棒的女儿。而二皇子恬不知耻的行为却被她简单抹成了小孩争执。这是什么度量?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去道歉?”

二皇子当即一愣:那个肥丑圆?若是我再上门,赔罪送礼,她误会我喜欢她怎么办?若是迷恋上我,求她祖母来请婚,我这一辈子不就完了?

看儿子迟迟疑疑,首鼠两端,宣和重重放了杯子:“你给我闭门反省,禁足一个月!贱婢所生,果然不得大体!”

啊?二皇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跟设想的不一样,禁足反省的,不应该是安荣吗?一个的诗词大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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