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想……”
“不准把神农鼎交出去,不准……”陈辅气得直拍桌子。
“……”沈牧心里直翻白眼,一个假的神农鼎,这帮人争的还真有趣。
玉儿上前一步劝道:“老先生,无须动怒,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别生气……?”陈辅瞪着玉儿冷哼道:“哼,老夫倒才想先问你呢!你是哪来的胡女……?外族夷狄,凭什么信口来处置我们中原之神器?”
陈靖仇小声道:“师父,玉儿姐姐不是什么外族夷狄,她是我的同伴,她……”
“住口……”陈辅差点没忍住一巴掌趴在陈靖仇身上,指着陈靖仇道:“你也有一份,还敢出面替她帮腔?为师告诉过你多少次……古圣先贤再三强调华夷之辨,你竟胆敢趁为师被禁锢期间,堂堂交起了北狄胡女来?”
陈靖仇连忙摆手道:“师父,等一下!并不是这样的……”
陈辅哪里管陈靖仇解释什么:“老夫不准你将神器交出去……此乃中原之宝,不准你让任何外人染指!”
“等一下……”玉儿气的直跺脚,“老先生!这个神鼎是我们部落世代的神器,我为什么不可以?”
“胡女,你胡说八道什么……?”陈辅道:“古书上记载清清楚楚:「华夏中原十神器,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十大神器乃自古中原所有,神圣而庄严,岂会是汝等蛮夷之物?”
玉儿道:“可是我们世代守着这神鼎已几百年,怎能你们书上随便写几个字,它就突然变成你们东西了?”
“你还……”
然翁看这都快打起来了,连忙劝道:“息怒息怒,老先生……请听在下一言吧?从来没人规定以前是中原之神器,就一定永远非属中原之人不可啊,更何况……这姑娘部落也保管了此一神器甚久,所以说它算是她们部落的东西,这也不为过,所以……”
“不、不对……绝对不是这样!”陈辅不相信的摇头道:“既然古书上先贤已明言它们是中原之神器,它就永远是属于中原!”
然翁苦笑道:“先贤古圣们也是人哪………何况又是千百年前写的,您我何必紧紧死抱不放?”
“老仙人,您错了……”陈辅道:“不准您如此污蔑古圣先贤!古书圣人所言,就是天地正理!即使天荒地朽,也永远不会错!”
“哈哈哈,算了算了……停战、停战……老夫平生最不擅与人争吵,告辞、告辞了~~”然翁一抱拳转身进入自己的居主卧房。
陈辅见然翁走了,便又把火气洒在了陈靖仇身上,语重心长道:“哼,靖仇……为师问你,你可知自己的肩上肩负着多么艰巨的责任吗?”
“徒儿知道……”陈靖仇耷拉着脑袋,不敢多说什么。
“哼,知道……?既然知道,何以轻易就给夷狄胡女引诱,还言听计从!”
沈牧道:“这位老先生,此话差异……玉儿姐姐不是夷狄,她是我们的朋友!”
“对啊,师傅,沈兄说得有理……”陈靖仇唯唯诺诺道。
“朋友……?你说这蛮夷之女竟是你们的朋友?”陈辅道:“自古汉胡不两立,此乃圣人万古不易之春秋大义——你倒把圣人教诲全抛哪去了?”
“圣人……”沈牧心里翻了个白眼,竟然无言以对。
陈靖仇道:“师父,春秋大义那也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徒儿认为……”
陈辅喝道:“住口……!圣人所言即是天地至理,真理永远是真理!你,立刻与你的这帮朋友断绝关系!永不准往来,立刻……—!”
“等一下,陈老师父……您实在太过分了!”在一旁的玉儿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我敬重您是阿仇师父,所以一直尽量忍让,可是……您却一直拿我生来不能变的种族血统大作文章,莫名其妙乱发火,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陈辅指责道:“我华夏冠胄乃礼义之国……你区区边陲夷虏,倒凭什么教训起老夫?”
玉儿道:“礼义之邦又怎样、夷虏又怎么样?还不都是父母生的人?万一陈师父不幸也出生在您说的夷虏之地,难不成就天生卑下,一生都无法翻身?”
“你、你这夷狄……竟……竟敢对老夫如此没大没小!”陈辅看争不过,便开始倚老卖老起来。
小雪便给了陈辅一个台阶下,道:“陈、陈老师父,您别这样子生气嘛!您身子都还没痊愈,请、请先回房休息……”
“哼,孽徒……真是孽徒!”陈辅就坡下驴,愤怒地走出门,小雪追了出去。
然翁见大厅没响动了,便从房中走出,笑道:“呵~~刚才可真热闹呀,小友们!”
“然翁老仙人……”
然翁扶须望向玉儿笑着道:“我说玉儿姑娘呀……你刚才反驳得好极了,老夫也激赏万分,只差没当场鼓掌……”
玉儿面有羞色,不好意思起来,“老仙人……”
然翁话锋一转道:“但老夫要告诉你的是,虽你反驳得十分有理,但时机却不对……人家好歹名义上也是长辈,有他的矜持……你该等他老人家气消时,再与他说理较好。”
“对不起……”玉儿道:“我……老还是那么冲动!”
沈牧道:“玉儿,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你别自责了。”
然翁点点头,扶须笑着道:“玉儿姑娘本性不坏,只是性子急,偏巧老师父又一时无法接受她身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