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青春校园>续命悬>第二章 老山东
,这的停车场不仅全给被游览车占据,还淹着大量的观光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一对小情人会私奔的地方。阿水没鸟我,把悍马硬挤入一个小小的停车格后,直催着我下车,被左右两边的车包夹,两侧门根本打不开,还是翻到后车厢,从后车厢的门出去的。磕磕碰碰的下车后,我发现燕子口人真的多,能够停到车位,不知是运气好还是阿水抢车位的速度够火。。

我看阿水伸着脖子,不停四处张望,我也学他到处乱看,试图从一片黑ㄚㄚ的人群

中找出大凤的身影。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把,阿水边指边对我使眼色道:欸,山东快看,那男的在那,高高、全黑的那个。

顺着阿水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忍住白眼道:他身上穿的是墨绿色,不是黑色。关于颜色,我有一大缸的职业病,对颜色要是不够敏感,那就不用混设计了。再说阿水指的人其实蛮好认的,在一片来观光的阿婆阿公里年轻人都好认,而且那男人颇高。我目测没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九,真是夭寿高。

阿水憋气着直往那男人方向闯,我急忙跟上前,走没几步,接下来的画面阿水看见都愣了,游览车上又走下来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把背包随手递给男子,接着俐落的梳了个马尾,但那个女人不是大凤。

你妹的。山东,你看到没?他拐了大凤后又和其他女人来这观光?这下阿水心里的小火山已经延烧成大火山,如果怒气能够实际能源化,我估计阿水现在足以滚沸好几缸了。

你确定真的是他?我们现在连他正面都还没看清楚过耶?我提了闷烂再肚里好久的疑问。

阿水被我一问,没有马上回答,显然也有些动摇。人是一种神秘的图像感知动物,都是看得越久越不确定,往往只看一眼的都可以一口咬定。

我不管,先跟看看再说。阿水道。

总之,我们一路跟着跟着,走了一有下子,逐渐脱远离了观光客的人潮。

看着阿水走在前方又是踢脚又是挥拳的,真的觉得无奈又好笑,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在这折腾这么久,而且我不信我们这三脚猫的跟踪方式,那两个人会感受不到?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有人跟的样子。

阿水放慢脚步与我并肩,山东,你觉得女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之所以叫山东,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我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山东人,街访邻居都叫他老山东,所以我也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小山东,我爸最喜欢吃油条配米浆。

提到我爸,说起来挺奇的。民国初年,他还是个少年小伙子的时候,就跟着军队从大陆来台湾。

爸爸年轻时总以为还能回去山东,怎知道这一等,就是近半个世纪,后来看清回乡无望,才和我妈结了婚,生了我,就此在台湾落根,算起来我爸也是老来得子。后来比较开放了,我才和爸爸从香港转机,回去过几次山东老家。在大时代的无奈下,一个才十四岁就被迫离开母亲的懵懂少年,在次见到年迈的老母亲时,自己也已经白了头。他们都互相认为对方可能不会在人世了,没想到此生能再度相见。我记得,爸爸是跪在奶奶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爸爸是长子,虽然我是名义上的长孙。但爸爸快六十才有我,其他叔叔的孩子随便抓一个都大上我二三十。特殊的身分让我在老家挺受宠的,简直到了无法无天,几个婶婶还会拿饼贿络我。只是爸爸后来身体不好,禁不起长途的舟车劳顿,渐渐的也没回去了。

后来爸爸常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保命重要,只要活着,就还有相见的机会。如果我爸还活着,今年该过八十八大寿。

我还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里,这时阿水突然抓住我臂膀,猛摇我,惊道:山东!我靠,他们不见了。

屁啦,怎么可能?我整个被吓醒,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能变到哪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怪了,还真的不见了,难不成只是稍微分神的时间里,人就长翅飞了,我像白痴似的望了一下头顶的天空,顿时觉得自己其蠢无比。

我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左前方拐弯处似乎有座通往崖下的铁梯。我随意招呼了一下跑在前方的阿水,就奔到了铁梯上头,还听到登、登、登的下楼声音,心想错不了,就跟着下去了。

铁梯只有最上的头一阶衔接在柏油马路边,约一人宽。斑剥的铁锈花花绿绿,与生长在一旁的蕨类植物几乎融为一体。一般人可能就这么晃过去了,我因为工作的关系,修图修太多,一点点的画面变化对我来说不难察觉。

心想难怪那对男女不怕被跟,他们根本打定我和阿水找不着。

梯子长度似乎不长,肉眼就可以看见下面的小路,但紧紧偎着弯曲的崖壁,山壁上大量杂生植物遮蔽了楼梯下方的视线。这铁梯真的太有年代,严重生锈不说,有些踏阶干脆都断了。

我还在当心脚下,却发现已听不见前人下楼的声响,心一急,一个踩空,整屁股跌了下去。这梯子比我原先想的还要脆弱百倍,重力加速度,好几段踏板根本禁不起我这一摔,纷纷从焊接处断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跌了个花式狗吃屎。

我整个人半趴在泥地上,听到前方有脚步声折回来,就停在我身边,但我实在不想起来,一半是因为太痛了,另一半觉得跟踪成这副模样有失面子,干脆就趴着装死吧。

但趴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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