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刘洋猝不及防,大声喊道,挣扎着要从床铺上坐起。
他膝盖骨碾碎成粉,身体稍微带动到双脚,都会刺心的疼痛。
看到刘洋额头上瞬间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刘洋的妻子眼圈一红,忙把丹药放回到刘洋手里,心痛地埋怨说道:“你做什么呀,医生不是嘱咐你不能乱动么?”
刘洋捏着手心的丹药,喘着粗气说道:“那你就少折腾我一点。”
刘洋的妻子闻言不依不饶地嚷道:“什么叫我少折腾你一点?这腿是因为我伤的么?我好心好意照顾你,还讨不了好了?”
她这话话里话外分明都在针对宋秋,刘洋恼怒地盯她一眼:“住口,你!……”
“我怎么我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么?还不允许我说实话了?”刘洋的妻子尖着嗓子说道。
刘洋瞪了她一眼,想起自己以后的人生,忽然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着宋秋歉然说道:“宋秋,抱歉,我内子有些失态了。”
宋秋摇摇头,诚挚地说道:“没事的,师娘说的都是实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刘洋妻子的糟糕态度,宋秋非常理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刘洋也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因此无论刘洋妻子的话说的再难听、再尖锐,宋秋都能够坦然接受。
刘洋举着手里泥色小药丸,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这药能够治好我的膝盖?”
“没错,教练你相信我。”宋秋用力地点点头。
虽然宋秋这样说了,但刘洋脸上的神色还是不信居多。
刘洋望着宋秋自信肯定的表情,想起发生在宋秋身上种种堪称奇迹的事情,暗自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就是药物中毒,死了罢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还不如死了呢。
“好,我相信你。”刘洋不再犹豫,脸上浮现出坚毅果决的神情,仰头将那粒丹药吞了下去。
刘洋的妻子吓了一跳,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哎,老刘,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打断。
那声音先是极小,很快就响彻整个房间,就像是糖豆在砂锅里翻炒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刘洋和妻子愕然地寻找着声音的源头,终于发觉那声音竟是从自己膝盖里发出的。
蔫瘪的膝盖处以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快速地鼓胀起,就好像是纪录片里两座山峰隆起时候的快速缩影。
不多时,声音消敛,膝盖上重新生出了两块骨头。
刘洋用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膝盖,两块膝盖骨头完整如初。
“快……快……,你快下地试着走走。”刘洋的妻子也颤着声儿说道。
她搀扶着刘洋下床,本以为就算外表恢复完好,刘洋的行动也一定受到阻碍。
没想到刘洋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更加灵活轻便。
宋秋欣慰地看着刘洋,如果刘洋真因为自己而一世瘫痪在床,自己一定将抱愧终生。
惊喜过后,刘洋的妻子反应过来,看了眼宋秋,懦懦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宋秋啊,刚才师娘我说话太刻薄了,真的对不起。”
宋秋笑道:“没什么的,师娘你本来就没说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别说只是说我几句,就是打我、骂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呐。”
说着,宋秋拱手对刘洋两口子郑重说道:“教练,师娘,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让教练您受苦了,日后我定会想办法报答的。您身体康复这件事情,我希望您还是不要让医生知道了。”
刘洋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这颗丹药如此不简单,想必来历非同寻常,你放心,我们两口子是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会装作不想再治疗,让内子给我办理出院手续。至于我的那些亲戚朋友,他们就算有知道我住院的,也不知道我的伤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也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如此就多谢了。”宋秋谢道。
他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响起,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李竹诗的声音:“宋秋,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了。”
……
……
秋林阁位于一方小世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风,也没有雨,外界亘古不变的四季规律在这里彻底失去了作用,来到这里的人总会生出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由于这个世界缺少灵气,因此并没有修仙者将之占据,很多时候,它只是作为修仙者们在江城的一个联络据点。
江风寒走了,即没有挥动衣袖,也没有向天边的云彩作别,走的风轻云淡,秋林安静地注视着江风寒离去,同样平静,静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掉落。
江风寒走了,有别的人来了。
和安静离开的江风寒不一样,这人来的声势很不一般。
他走路的姿势如擎龙虎,双脚震荡着地面,两旁的枫树簌簌抖落下血一样的落叶。
落下的枫叶被他走路带来的风裹卷着铺洒在走过的山道上,从秋林阁朝下望去,仿佛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大道,壮美极了。
这人是一名道人,他的长相恰如他走路的姿势,一脸虬髯更是让整个人显得沧桑不少,实际上他的年龄很小,比江风寒、段十九郎都要小不少。
年龄小,对于不是天才的人来说,就意味着籍籍无名,这名道人虽然长了一副不普通的长相,走路也是一副不普通的姿势,但是说到人生经历,真的挺普通的,普通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