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火?”李沁预想到会火,但是实在没想到会火成这个样子!
“小琴啊,这功劳都在你!你说这个东西会火,还真是!那些军爷一个买了,另一个就跟着要。这几天,哪个军爷光顾,都会替旁人买个三五十双!一天我们才能做出来多少啊?几下就让人买了了!”葛大嫂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手里也不闲着。
“可不是?这叫什么?”葛大叔也笑得合不拢嘴,“叫供不应求!”
李沁也很高兴,毕竟这里面有着她的三分之一的股份。
又说了几句,葛大婶又道,“对了,这两年一到冬天小斐那手上的冻疮就犯了,你是来给他医这个的吗?”
李沁点点头,然后拉过于斐的手,给葛大婶看,“这都这样了,胡家还说不用医治。赶巧儿刚刚来镇上的时候遇见了屯子里的莫大夫,他说于斐这手要是再不赶快医治,就要烂了!”
葛大婶仔细瞧了,“还真是!我以前看到有的严重的,后来整个手都黑了、烂了,说是那块的肉都坏了,怎么也长不好的。要是体格好的,兴许能让它自己烂没。要不然就得把那坏了的地方都切掉,重新长。这肉哪能那么好长起来?听说有的人就硬挺着,后来那坏了的肉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人就高烧、糊涂,没几天就死了!所以,这可不是小事儿!”
李沁听到这话可吓得够呛!“那幸亏莫大夫告诉我们买鲜姜去敷,说能治去根!要不然——”要不然怎么样,她真的不敢去想。
“嗯,这都裂口子了是肯定不能用樱桃酒抹的。要不然那手蛰的都睡不着觉!白天有点事儿干还行,晚上就完了!”葛大婶道,“那就只适合轻微的冻伤。”
“莫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原本是想着过来看看你们这有没有樱桃酒的,后来转去买鲜姜了。”
“樱桃酒我们家里可没有。因为家里没有生冻疮的,这两年就没单独买酒泡。再一个,你也知道你大叔,这还不怎么地呢,山里那野酒还能把自己灌迷糊,要是有正了八景的酒,还不天天盯着?”说着,葛大婶白了葛长青一眼,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就都这么好酒!
“唉,我也想到是这样。幸亏遇见了莫大夫,要不然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治呢!”李沁感慨着,莫大夫的这个人情,她可要好好记着。
“那胡家没有樱桃酒么?我记得以前小斐他爹给他们家抠过两棵樱桃树的,这也好些年了,能长挺大的了吧?那樱桃能吃完么?就没想着泡点酒?”葛大婶心细,对许多琐碎的事儿也都能记在心上。
李沁叹了口气,“其实是有的。只不过说就剩一小罐子了,说是答应了王家,要给他们的。我本来寻思就要一点,她们也不给,还让他出去自己搓雪。”
“唉,早就知道这胡章氏是出了名的抠搜,唉,抹抹手脚,能用上多少?再说了,给人送礼,换什么东西不行?怎么还就偏偏这东西了?”
李沁微微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这话。于斐都说了现在不是离开胡家的时候,要不然,她早用这事儿做做铺垫,让所有人都知道胡家是怎么虐待于斐的了。积少成多,到时候离开胡家,也未尝不可能。可是到底胡家是于斐的亲娘舅,这门亲戚断不断,关键还是在于斐。既然于斐说了,那她总要尊重他的意见的。
“你们这次回去,那胡章氏没少让你们干活吧?”
李沁点点头,“也还好,其实所有人都一起干的,倒不是就我俩。我也还好,每天和他们在一起,就是做做饭、缝缝翠儿的东西。于斐辛苦一些,每天都要上山弄材和,他弄回来的,大表哥第二天就会拉一拉、劈一劈,在那垛着(整齐的摞起来、垒起来)。”
“我以前就听说过,这胡家,是三里屯有名的能屯材和的人家。”葛大婶道,“别人家冬天倒也上山砍柴,就胡家,小斐自十岁以后,每年冬天回去,就都得给他们砍柴了。天天去、天天去,就算雪下的看不着人了,也必须得上山。要么,别人家一年冬天弄的柴也就够一冬天烧的,哪像胡家,能烧一整年不说,要有剩了,还能拿镇上卖一些!”
“我们啊,就今年冬天弄这个忙。要是往年,这时候我们都猫冬了。像我,就天天出去喝点酒啥的,你婶子就在家里做衣服鞋袜,说白了,就跟养膘一样。不过小斐和我们不一样,他命苦,自小就什么都得干。关键干完了胡家还不领情。所以,你真得对他好点。他一天天的,太不容易了!”葛长青接口道。
“这在人家住,哪是那么好住的?”葛大婶接道,然后转向李沁,“其实他们对小斐再刻薄也好,毕竟在小斐父母双亡的时候养大了他。像你说的,人家家里人也没闲着,小斐这,也就比人家家里人辛苦点而已,这话到哪儿也都说得过去。不过小斐毕竟不是他的亲儿子,以后成婚,家里房子也不会给他分一间。那你们就努点力,成婚之后,就从他们家分出来,到时候逢年过节送点东西意思意思就成了,哪用得着现在挣一文就交一文呢?”
“我知道了。”李沁点点头,要不是顾忌于斐,她其实很多时候真想一走了之的。当然,她知道,她真想走,于斐也会把身契还给她。只是,她不能,也根本不想离开他。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李沁忽地一阵悸动。那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拉扯了一下,只是想想,就觉得莫名的难受。可等转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