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看猞猁的,又看看他们自己的,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可是齐大爷的面容已经黑如锅底了。
“哦!难怪!”葛晓芸道,“我就说有人不安好心,要不然猞猁怎么平时都不挠人,就把他挠了!”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齐老三恼羞成怒。
“死丫头,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了!”齐大娘也附和道。
“哎哟,我真的好怕呀!”葛晓芸作势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我这下可算知道你们有多不要脸了!先头打我娘的时候,我没见到,还不知道有人没羞没臊起来会是这个样子,今儿才见识到什么叫仗势欺人,什么叫抓唬人!”
“死丫头你说什么!”齐老三起来就要打葛晓芸,葛老大立马拦在了葛晓芸的身前,喝道:“你小子敢动我妹子一下试试!”
葛家的男人都随了葛长青的长相身材,人高马大,看起来就有些凶悍,这时候往又瘸又毁容齐老三面前一站,顿时让齐老三变成了一只小弱鸡。
“怎么,你们老葛家旧事重提,想欺负我儿子是不?”齐大娘护崽一样,站到了齐老三身边。
“欺负你们?真是恶人先告状!”葛晓芸躲在兄长背后,伸出个小脑袋继续气齐家人,“咱们所有人的脚底全都又是泥、又是水的,还沾着这么多的鞭炮屑。怎么两只猞猁、八个爪子,怎么就一点灰都没粘上呢?”
“是啊、是啊!门口化的稀流流的,大家伙的鞋都埋汰成这样,怎么猞猁一点泥土都没粘上?”大家伙这才明白李沁话中的意思,并且相信猞猁根本就没出门。
“它、它们自己不是会舔吗?”齐老三有些结巴道,在这之前,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破绽!
“呵呵!”葛晓芸笑着,“猞猁是会舔啊!那齐三哥你也会舔吗?怎么猞猁在外面挠完你,你的身上一点泥土都没有呢?”
不管当时齐老三是站着被挠的,还是扑倒被挠的,他脸上、身上这么多伤口,怎么可能一点土都没有呢?而幸好大家都是猎户出身,一进屋就把猞猁逮住了,几乎没让两只猞猁有太多的挣扎,四只爪子也没粘上大家带进来的泥土。可是因为它们被捆之后被扔到地上,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了许多稀泥、甚至鞭炮屑,但是爪子上,却仍是干干净净的。
齐老三被大伙看的面目通红,偏还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
葛晓芸又继续补刀,“齐三哥真是拿大家当傻子戏耍呢!”
到底是齐老三拿大家当傻子,还是齐大爷、甚至整个齐家拿所有的猎户当傻子?他们把人都叫过来看了这样一场戏,就是让所有人都成为证人,把于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有人看向齐家人的目光都很不善,大家敬重你选你家当头领,可是你当大家是什么?
“我看有些事情,有必要去衙门说清楚了!”葛长青道,“反正我们家都会证明小斐养的猞猁从来没有伤人的记录,更不会轻易出门。”
“我也能证明!”一直在后面插不上话的姚小婶也站了出来,“不能什么都可着这两个孩子欺负!”
李沁看着于斐和这些站在他们一边的人。两世加起来,第一次觉得,有人护着、有人支持的感觉这么好!就像是一道道坚实的盾牌,把她层层包裹在里面,不受任何人的欺侮!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齐大爷见大势已去,只能猩红着双眼回头冲齐老三发怒。
齐老三一阵发懵,然后就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爹——”
齐大爷一巴掌就打得齐老三歪过头去,“你瞧你干的这些好事!”
“爹!这事儿——”
齐大娘这下也算彻底明白过来,就近一下就捂住了齐老三的嘴。
齐大爷转头抱歉道:“是我老糊涂了,事儿没弄明白就让大家都跟着被这小子蒙骗了。”
“齐大爷刚刚教训小琴姐的时候说的不还有理有据的么——”
“晓芸!”葛大叔喝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她一个小女孩能参言的时候了。
葛晓芸适时闭了嘴,但还是忿忿地盯着脸比城墙还要厚的齐家人。
李沁也深知不能把齐家人逼急的道理。毕竟现在胳膊也是拧不过大腿的。姑且先看看齐大爷怎么说,再作打算。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齐家对不住小斐。也是我老糊涂了,听这小子一面之词。这门的确不是我砸的,我只是做做样子。狗也不是我弄晕的。是我家老三,他听说之前他摔断腿的事儿,跟小斐有关系,所以一直想要报复。后来听说小斐把两只猞猁弄到城里了,就想进来看看。加上以为今天他们都回胡家过年了,就趁着胡同里没人给门锁砸开了。只是没想到进来就被两只猞猁挠了。我承认,我这段家里事儿多,难免心里不忿。又听说了断腿的事儿和小斐恐怕有联系,我心里就也怀疑,想治他一治。都是我没想开,所以才纵容了老三。”
齐大爷说着,竟流下了浑浊的泪水,让在场的认识他几十年的众人不免有些唏嘘。
“我、老了,”齐大爷哽咽道,“今儿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该纵着老三这么胡闹。是我管教无方。我也不配做这个头领!”
“齐大哥!”有那和齐家关系好的,不免想要出言相劝。
齐大爷一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却道,“这事儿我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我老了,开春儿我就再不和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