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却感觉身旁女子的手猛然揪住我的衣角,然后便是一阵痛呼,叫声凄厉,我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却见刚才明明合住的伤口,此时又裂开了,更诡异地是那道伤口好像比之前更深了些。

她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从未受这么重的伤,唯一一次受伤也不过是那日我要赶她走,她的额头破了皮罢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或许是仙气度得不够吧,这样想着我再次运足气,甚至催动了体内的真元,看到那道伤疤再次愈合后,我并没有立即停下,而是继续输送了些仙气,待到那一层愈合后的浅红也彻底消失我才止住。

身旁的女子动了动,头挨近我,呼吸变得清浅喷在我的手边,我低头瞧她,拨开她的乱发,正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汗珠,手却突然被她死死抓住,紧接着又是一阵惨厉的痛呼声,声音在她死死咬住我手的时候被堵住了,她的牙齿深深嵌进我的肉里,一阵钻心的疼。我没有收手,任由她咬着,抬眼时又看到那道伤口再次裂开,而且比刚刚又深了些,红色的血肉像是要马上溢出鲜血来。

我再也不敢随意动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害死她,到那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逍遥尊者交代。我忍着疼,使出传音之术打算把墨浅叫来,忽然想起今日一早墨浅有些着急忙慌地赶回万物泽,应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于是我想也未想,便一只手轻轻将她再次揽入怀中,腾云前往万物泽。

万物泽离浔浮渊是有些距离的,中间隔着一座千渺山,还有一片沉香湖,驾云再快也得要一个时辰。我时不时低头看她,她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身上的温度也跟着散去,已是冰凉,原本死死咬着我手的力道早已是软绵绵了,此时心中更是忧虑,生怕她挺不住有什么好歹。原本行云一路顺畅,预计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万物泽的,却不料屋漏偏遭连夜雨,在行至千渺山的上空时,杀出个蓝毛,他那头蓝色的长发在风中乱翻,人正抱着臂膀一脸终于等到你来的模样,看着我慢慢近前。

东陇,我的宿敌,我在天界最讨厌的一个仙,平时结下的梁子足以填平东海了。

“呦,这不是赫赫有名的女战神吗,当缩头乌龟当腻了,舍得出来了?”一贯地恶言讽刺,一千年没见,还是那么一副道貌岸然,令人厌恶的嘴脸。此时,如果不是碧落在怀,我真想现出七骨鞭把他挫成灰。

“滚开!”我现下根本不想理他,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在天界肯定不如阡陌和师父他们那么德高望重,但也不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仙,四海八荒里,我也是备受敬重的,与我有深仇大恨之人寥寥无几,我只是觉得大家一起在天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实在没必要翻脸,可是偏偏就有一些仙,着实是令人不耻,比方说眼前这个蓝毛的东陇。

他当然不是千渺山上的仙,相反,他的府邸距离千渺山简直是十万八千里,今日真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像是算准了我会在此时路过,正好将我截住故意让我难堪一样。

他不是天生仙骨,也不是凡人修炼成仙,而是陇水之畔一座小山上的树妖,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竟然捡到一颗仙丹,食了之后竟然没多久就飞升了,那时恰好水神之处缺一个仙官跟班,见他还算本分,就钦点了去。我和水神并无太多来往,对于他就更是没见过面。某年的百花盛会上,我和他第一次相见,那时候我和初云行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百花盛会这么浪漫热闹的日子自然是不会缺席的,可能是那年的百花盛会没有什么新意,盛会开始没多久去,初云行觉得有些烦闷,就出去转了转,只是这一转却是许久未回,我一个人觉得没什么兴味,便出去寻他,找了许久才在胭脂花海的玉阶上瞥见他的那袭白衣,便兴冲冲地奔过去,等我到达玉阶时,才发现云行正合眼端坐在那里,而身后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家伙一头蓝毛,正紧贴着云行,有些意乱情迷地舔舐着他的脖颈。

我当时以为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趁着百花盛会,悄悄溜进仙界来捣乱,见他这般辱没云行,怒火中烧,便使出杀伐诀,将他打出丈远的距离,本来不想徒增杀戮,不想那蓝毛小妖竟然不知死活,爬起来站稳后,便对我使足展开攻击,内力十足的掌风带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朝我冲过来,我自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在避开的时候冷笑着将那掌风揉进几分杀伐诀的凛冽之气,腾腾而去便将他丢进了花海尽头的那方水泽里,我当时自然是不知道他怕水的,搀起云行就走了,直到后来去牡丹仙子那里讨花酿时无意间听她提到那日的事情,说水神处的一个仙官因为醉酒不慎跌入水泽,差点淹死,要不是照顾花海的仙婢发现及时,恐怕就要殒了。后来,听说水神大怒,觉得他丢了自己的颜面,竟然剔了他的三根仙骨,散了三百年修为,又把他赶回陇水之畔的山上让他思过去了,一呆就是千年,竟再也没有被召回。自这之后,他便对我恨之入骨了。我不知道他对初云行做了什么,云行对他倒是没什么反感,甚至于还让他进入幽冥涧吃过酒席,见我二人这般不睦,云行有时还在我面前说他几句好话,劝我不要同他计较,那些年里,我和他只在云行闭关的时候大打出手了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他败下阵来,之后对我更是看不过眼,甚至有一次不知从哪里讨来毒药,竟将我苦苦培育出的心花花圃毁了个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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