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同一日,卫国公之女顾子弋,被皇帝亲封为赴北巡察女使,率领三千卫兵,赶赴北境,彻查北凉城一案。
接到线报的敖烈饶有兴趣的挑眉,“喔?竟然不是卫国公亲自来?”
他略有些遗憾的掸了掸那张纸,“可惜了,早听闻卫国公顾池不光武艺出众,谋略也是不在话下,同许多只懂武的莽夫完全不同。”
一旁坐着看书的白七安头也不抬的接话道,“你当百年顾府是说着好听的么,能世世代代在君王身边屹立不倒的家族,怎么可能是什么都不会的蛮力莽夫之流。”
敖烈听了不住的点头,“是极。”然后又坐到白七安身边挤眉弄眼的戏谑道:“如何?那女公子生的可美?先生待在顾府中同她朝夕相对这么些日子,就没有......?”
白七安仍旧不看他,自顾自的翻过一页书,“你还有时间来打趣我,想来是已经想出法子来应对这位巡察女使了。”
“能怎么办,我能说的也就那些,关键还是要看先生的。”
白七安终于抬眸清淡的瞅了他一眼,“看我的?你留下的脏屁股为何要我给你擦?”
敖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果然还是生敖烈的气了,连‘屁股’这样的字眼都说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待敖烈笑够之后,白七安正色道:“不闹了,说正经的。既然她要来了,那我也不便再待在你府内了。”
敖烈不以为然,“这又有什么,到时候就说我担心先生的安全,特意请先生到我府中住下,也方便保护不就是了,”
白七安轻轻摇头,“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怀疑你。若是我再大摇大摆的住在此处,顾子弋免不了就会将我和你联系在一处了。”
“哼,难道你不在此处她就不会将你我联系到一处么?”敖烈冷笑出声,“就凭借一条,为什么是你白七安,在镇西军覆灭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白七安蹙眉,“你这是来同我吵架的么?该怎么解释我自己会说,用不着你在这里反复提醒我什么!”
房中的二人都沉默下来。
话刚出口敖烈就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只是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感觉一阵尴尬,忽然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想说些什么致歉的话,但他长到这么大,也从未对谁道过歉,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正踌躇着,白七安开口了。
“我已经让寻酒去找新的住处了,也就是这两天吧,我们便过去了。”
敖烈忙接话道,“好的,届时若是有要帮忙的,尽管来寻我便是。”
见敖世子难得的低声下气,白七安忍不住斜觑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给皇帝的陈情书,你已经递过去了么?”白七安想起这件事来顺口问了一句,“那上头是怎么说的?”
说起这个敖烈愣了一下,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还没动笔呢......这个东西一定要写的吗?”
白七安轻轻笑出声来,“自是一定要写的,你不声不响的弄掉了半支镇西军,还拿了人家的赈灾粮给自己做好名声,连个交代都不给皇帝,那岂不是现在就要造反的意思?”
敖烈朗声大笑,“先生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他盘腿坐好,单手支在膝盖上撑住线条分明的下颚,“其他人虽然也都知道我想干什么,但却没一个人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他定定的注视着白七安,“先生果然是不一样的。”
“做什么戏呢,”白七安嗤笑一声,“认识都多少年了,少给我装模作样的来这套。”
“那我待会儿子写了那陈情书,还需麻烦先生为我批阅一下了。”
白七安重新低头看书,摆摆手示意他快些走。
敖烈这才大笑着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
......
顾子弋在一处背风处示意队伍停下进行修整。
她从乌云身上下来,从背上背着的包袱里摸出两张卷饼,一张递给乌云,一张塞到自己嘴边细细嚼起来。
此番前来卫国公将他身边的顾鑫和原本跟着母亲的顾森都调来跟着顾子弋,怕的就是路上再遇到什么好歹能有两个绝对可以信赖的人。
顾子弋灌了口水,余光扫到朝她走来的顾森,忙抹了抹嘴角点头道:“森叔。”
顾家的暗卫,每一代都是五个人,若是哪一个牺牲了,便又从下边挑了补上,不仅如此,就连名字都是相同的。像是之前的顾焱和顾垚,就是后来新补进来的,自然年岁上同其他三人小了许多。
顾鑫,顾森,顾淼三人,都是跟着卫国公风风雨雨了许多年的了,说是心腹手足都不为过,因此顾子墨和顾子弋都是要尊称一声叔叔的。
顾森点点头,“我来同你对一下接下来要走的线路。”
他是一个长相严肃的中年男人,脸上有着细细密密的伤疤,或深或浅,最深的一道从左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锁骨,很是有些渗人。
顾子弋安静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其实森叔你和鑫叔看过就好了,不必来同我商量的。”
顾森疑惑的看她,“我们已经看过了,就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的啊。”
顾子弋:“......”她好像隐隐懂了以前被她堵话的人的感受。
她轻咳了两声,低头去看顾森展开的地形图。
顾森给她点了点某处,“接下来我们就从这条路走。”
“此处岔道,明显是从另一边更